太后娘娘被青杏扶着去了殿内,连渚这回不敢拦,只得硬着头皮请她进去。
蒋舒芳留在了殿外,用太后娘娘的话说,怕夜雯浑身是血冲撞了蒋舒芳肚子里的孩子。蒋舒芳也松了口气,身子轻倚在门框上有些酸软,但还在撑着力道没叫自己太失颜面。
苏浅浅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坐到了台阶旁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舒芳,过来坐会儿吧,你身子重,别累着了。”
沈嬷嬷接嘴道:“不必了,地上凉,皇后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免得寒气入体伤了腹中龙胎。”
蒋舒芳眼睫轻垂,身子动了动,不置可否。
苏浅浅心疼地瞧了眼蒋舒芳。
她也一夜没睡,眼眶下浓重的一片乌青,偏还要维持着身为皇后的体面,四处奔走安抚后宫还有那些被太后娘娘尽数得罪的命妇。
乱虽平了,但人心也没了。
往后谁还敢进宫,保不齐又要被太后扣下威胁家人,或是想薛敏那样,大好年华便横死宫中了。
蒋舒芳接收了苏浅浅投来的目光,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没办法,这条路她既然走了,就得继续走下去,不论再苦再累,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总有人挑着这个位置的权利与压力负重前行。
太后娘娘进去待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里头夜雯的叫声却洪亮了几分,痛苦中夹杂了几分坚韧不屈,像是又重燃了希望。
唐彦初站在门边看着宫门们手中好好的一盆干净的滚水进去再出来就变成了猩红的一盆,心中骤痛难忍,眼中也酸涩得很,但一闭眼眼前全是夜雯先前倒在他怀中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向来清贵优雅,便是衣裳上沾点灰土都一整天高兴不起来,如今为了生个孩子,浑身倒在血泊里,那模样直叫他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他没办法以身相替,只晓得夜雯那一声声的痛彻心扉的哭叫声快把他的心也叫碎了。
张太医从门里出来,惨白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人。
太后娘娘半百的头发看上去异常憔悴,一见着有太医出来还以为是夜雯平安了,但有没有听到婴儿啼哭,一股不大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如何了”
张太医回道:“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失血过多那孩子孩子他生不出来,微臣几人束手无策,请太后娘娘定夺!是去子留母,还是开腹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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