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小伍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起了一壶茶,闭目养神间回忆十年来的酸甜苦辣。突觉得眼前一片金光灿灿。小伍往墙上定睛一看,混沌乌黑的老秤砣居然泛起了点点金光。渐渐通体金光四射,与秤杆上的十六颗金花遥相呼应,如星斗拱卫日月!
突然,夜风乍起,吹开窗户。秤砣与秤杆上的秤星射出万道金光,破窗而出,直冲斗牛……
次日醒来,小伍发现自己在老板椅上睡着了。昨夜之事,似梦似真。见墙上挂着的老秤、秤砣一切如常。近观之,老秤砣多年一直辨别不清的篆字居然清晰的如昨日新刻一般。上书:
善心为天下招财童子,秤砣乃人间公道老儿……
“范老板,好故事!老头子我以茶代酒敬您!“
听完了故事,雪芹先生有所顿悟。当年松龄老儿为何甘于清贫摆起大碗茶摊收故事?这民间故事虽不及风流才子笔下传奇那般辞藻华丽,景象万千。却如同当季地里新摘的瓜茄鲜菜,有泥土气息的鲜美。
“这聊斋志异里,松龄先生化名‘异史士’点评故事里的悲欢离合。请雪芹先生为范老板点评一番吧!“
张铭抛砖引玉,曹雪芹自然当仁不让:
”老夫拙见,范老板当初贩肉于小肆之时虽恪守斤两,公道买卖却不得富贵是有原因的。松龄老儿《聊斋志异》中所载城隍庙的那副对联就说出了其中道理:‘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这可是古往今来直指世道人心最为苛刻的标准!”张铭感慨不已。
雪芹先生听过之后点头赞许,不急不慢道出玄机。
原来恪守斤两,公平买卖在人间看来乃是美德。然以阴司审判的尺度权衡确仅为人之本分。本分之善为”有心为善“。直到那位中年大嫂的出现,市井之徒张小伍的凡心破碎,动了悲天悯人之大慈悲!这才真正参悟了祖上陶朱公留下的”从商大道“。
陶朱公范蠡定秤杆之上“福禄寿”三秤星时早就言明,凡缺斤短两者三福必然折损。然恪守本分是尽人事,却左右不得天命。天地间唯一“商道”在于:商之根本于助天下人尽其才,货畅其流,交易公道,买卖各得其所。
有大慈悲心着,体恤人心,洞察天下。方有机缘成就“行商大道”。此乃真正玄机,非一般“善有善报“那般肤浅。
时间已近子夜。雪芹先生、张铭与范老板却聊的愈发热络起来。
范老板说早闻神隐小馆大名。总听市井议论菜品别致,老板人才出众,却不以为然。觉得世间浮夸之人太多,看不惯一些年轻人打着“创新”的旗号开一些浮而不实的生意。
直到小店挂出“神隐聊斋”的告示才来了兴趣。今日相见恨晚。范老板提出,今后需要上好牛肉,随时平价送货上门。只求能常来神隐聊斋与店主和掌柜的清茶对坐,快意人生!
张铭与雪芹爽快答应了。不过子夜将近,到了送客时分。因为下一场来自幽冥的“神隐聊斋”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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