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间同样是用月洞门落地屏风隔开,挂着窗幔卷起,里面摆设黄花梨木所制的月洞门雕花架子床。床柱上悬着烟霞紫敷金彩轻容纱的帐子,右侧设有梳妆台,靠墙摆放着几个箱柜左侧前摆放着一个棉墩子,再靠里一些的位置再用屏风隔开,这应该是净室。
楚歆羽嘴角不由扯了一个讥笑,这小阁院看似不大,五脏俱全,摆简单雅致,却与她以前的品味迥然不同。
若是以前她的品味,估计会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了,尽管卧室布置的不错,可与纤羽阁相比,这小阁院着实简单清素,何况从前的她素来不爱念书,却在卧室里设了间书房,这不是暗讽她没文化吗?
刚打量完住处,就见竹帛两手空空的回来,听她很气愤的说:“她们不但不给我热水,还不让我自己动手烧水,她们欺人太甚了!”
以前姑娘没有去普灵寺前,这些下人对姑娘阿谀奉承,争着讨好巴结,现在回来了,却像避讨厌苍蝇一样,不但避而三尺,还想赶人。
楚歆羽道:“算了,你去打桶凉水来也行,反正我们在普灵寺也常用冷水梳洗。”
在普灵寺那么辛苦的日子都挨过,这点挫折又算得什么。她不怕麻烦,却不想惹麻烦,所谓猛虎不及地头蛇,如今她才刚回来,不宜在宅中处处树敌。
等楚歆羽梳洗出来,蓝依和竹帛已整理好婆子送回来的行囊,而赵妈妈让人做了三碗汤面也送来,并摆上桌面。
早上就喝了两只馒头和喝了半碗粥,此刻她早已饿得贴肚皮了。
吃过面条,赵妈妈再次过来,告诉老夫人已睡醒来,让她前去请安。
竹帛赶紧替楚歆羽打扮,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打扮,楚歆羽的肤质底子不错,白里透红,尤其是刚洗完澡出来,皮肤娇嫩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竹帛想起回到府里遭到的不公待遇,再想起从前,老太太对姑娘的不待见,当初姑娘被送去普灵寺也是老太太的坚持,不管谁求情都被挡了回去,想到此,不免担忧的道:“姑娘,老太太会不会为难你?”
楚歆羽摇头道:“既然他们派人接我回来,就说明以前的事已过去了,她再不待见我,我仍是她的嫡孙女,表面上她是不会为难我的。”
“那四姑娘呢?之前她怒气冲冲的走开,分明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以前人人都说姑娘嚣张跋扈不讲理,其实府中最骄横跋扈的却是四姑娘,虽然她不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女,可仗着外祖母曾是老太太的救命恩人,就处处爱跟姑娘作对,什么都要跟姑娘争,若当初不是她,姑娘又怎会被送去普灵寺。
楚歆羽摸了摸竹帛的头说:“像四姐姐这种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反而不可怕,最可怕的乃是口蜜腹剑和两面三刀的人。”
语未,楚歆羽不由想起在普灵寺派人三翻四次暗害她的人,还有今天在市集遭遇的惊马,到底是谁想她死呢?
或者说,她死了,对方想得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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