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漂亮衣服,只要是女孩子喜欢的胭脂水粉和一些新鲜玩意,翟温良都会从应天府买来送给尧箐小姐。
因为他是尧箐的表哥,表哥给表妹买东西,名正言顺,尧箐小姐也会欣然接受,时间一长,感情不有了吗!
唯一让翟温良苦恼的是,不管他买多少东西送给表妹,表妹都没有把表兄妹之间的关系提档升级。
所以,翟温良清醒地意识到,和表妹套近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毁了盛谭两家的婚约。
谭家在歇马镇的生意是做的最好的,谭家在歇马镇、在青州,在南方一些城市都有生意,谭家的生意涉及面还很广。
谭家依仗和皇室的关系谭家和朝廷虽然没有了往来,但大太太的公主身份确实客观存在的,再加谭家诚信经营,口碑非常好。
今天,到谭家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今天晚,到潭府来看戏的人一定有很多,这更能说明谭家在歇马镇的人缘非常好。
谭家在歇马镇是炙手可热的家族姑父姑母之所以和谭家结娃娃亲,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翟温良除了想斩断盛谭之间的婚姻关系,他还要在谭家的生意做些手脚,而这两者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无论是谭为仁被赶出谭家大院,还是谭家走向衰败,姑父姑母都不会把自己女儿嫁给谭为仁。
他不相信有任何一对父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跳火坑。
此刻佣人将所有的酒杯都斟满了。
谭老爷站起身,环视四周,端起酒杯,刚想说什么,二墩子领着一个年轻的后生跌跌撞撞地冲进齐云阁:“老老老爷。”
“二墩子,你这是怎么了?”谭老爷放下酒杯。
“德厚,你快跟老爷和大太太说。”二墩子道。
德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蒲蒲管家他”
“德厚,你别着急,慢慢说,蒲管家他怎么了?你不在青州,跑到歇马镇来作甚?”林蕴姗道。
“蒲管家让我回来禀告老爷,皇皇皇派钦差大人给大太太贺寿来了。”
听了德厚的话,所有人都哑然失声,整个齐云阁顿时一片寂静。
“胡说道,皇怎么会知道大姐今天过寿?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林蕴姗气急败坏道。
她不希望这是真的,如果皇真派钦差大人到歇马镇来给大太太贺寿的话,势必会影响她在谭家大院的地位,也会危及儿子为义在谭家的地位。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太太,这可能吗?我们和朝廷早断了联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往了。”谭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老爷口的“朝廷”指的应该是“皇”。
“老爷,太太,蒲管家没有说错,德厚也看见了,在青州的码头,我看见了插着龙旗的大船,我还看见了贺寿金挂贺寿金挂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寿字。”
“蒲管家让我骑快马赶回来禀告老爷和大太太,我进镇的时候,到码头看了一下,龙船已经过了卦滩,蒲管家说的没错,这条船是奔歇马镇来的。”
“他们到歇马镇来,不到咱谭家来,还能到哪儿去呢?”
“老爷,皇知道我的生日,父皇在世的时候,四哥在被封燕王之前之后,每逢父皇给我过生日,四哥他一次都不落。”
“他还经常送东西给我。在兄弟姐妹,四哥对我最好。”
“当年,要不是四哥当今的皇顾念着我们之间的兄妹之情,又怎么会放过我们让我们平平安安地回到歇马镇来过平静安生的日子呢?”
“谭老爷,皇派人来给公主殿下贺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怠慢不得啊!”茅知县道,他显得有些尴尬,当然,他的话里面更多的是讨好拍马。
“茅知县,您没有接到皇的圣旨吗?”谭老爷问。
“没有我茅邦那有这种福分啊!青州府应该会接到皇的圣旨。可章知府为什么不来通报一声呢?”
“茅知县,请随我们到大门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忙忙走出齐云阁,穿过和园、平园、怡园的门厅直奔院门而去。
翟温良迟疑片刻跟了去。
皇派钦差到歇马镇来给昌平公主贺寿,翟温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股凉气从翟温良的脊梁骨往冒,谭家和皇室已经有十九年没有联系了。
没有皇权庇护的谭家,除了有钱以外,和普通老百姓无异,一个失势的家族是较容易对付的。
现在,皇重拾和昌平公主的兄妹之情,在这种情况下,姑父姑母一定不会取消盛谭两家的婚约。
这样一来,他翟温良的希望会变得渺茫起来。
顷刻之间,翟温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一边走,一边往外冒虚汗,一路,翟温良拿了三回帽子,用衣袖擦了三回汗。
老爷领着一家老加所有宾客涌出院门,在院门前高台站定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人着急慌忙朝院门跑来。
谭为仁大步流星,迎前去:“达先生,快说。”
达先生是谭记伞铺的账房先生,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太太,老爷,大少爷,来了来了,船已经靠岸,钦差的仪仗已经了栈桥。”达先生气喘吁吁道,他的额头全是汗珠,他的棉袄敞开着,布围巾和狗皮帽拿在手。
谭家的大门口一下子涌来很多人来,在大太太的寿诞日,潭府下全站到大门口来,一看知道即将发生很大的事情。
约摸一炷香的工夫,大家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不一会,一匹马从街冲出来,紧接着又冲出来两匹马,骑马的人头戴斗笠,身穿官服。官服外面还穿着一件挡雨披风。
三匹马左拐朝谭家大院而来。
谭老爷、茅知县、谭国栋和谭为仁迎了去。
谭老爷认得骑在第一匹马的人,他是青州知府章年寿。
章年寿在距离谭老爷和茅知县四五步的地方跳下马。
后面两个人同时跳下马,一个人从章知府手接过缰绳,另外一个人的腋下抱着一个用红布包成的礼盒。
谭老爷和茅知县拱手向章知府施礼。
章知府取下斗笠,拱手还礼。然后走到大太太的跟前,行了跪拜叩头大礼:
“青州知府章年寿给昌平公主请安,恭贺昌平公主五十华诞。恭祝昌平公主凤体康健,福寿绵长。”
另一个骑马人将一个用红布包扎的礼盒递到谭国栋的手,礼盒还有一个礼单。
昌平公主后退一步。
自从昌平公主随老爷到歇马镇来以后,和过去的生活完全隔断了,知府章年昌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行这么大的礼,虽然她以前领教过更大的礼,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谭老爷和茅知县一人一边,将章知府扶起来章天寿的披风和官服已经被雨水浸湿。
他的脸有很多水珠,是雨水,可能还有汗水。
“章大人,您怎么来了。”茅知县道。
“皇派侯公公侯总管到歇马镇来给昌平公主贺寿,侯总管的船走水路,我骑马走旱路,赶到歇马镇来通报。侯总管的船已经到码头了。”
谭老爷派二墩子等人到街和北街的交汇处去迎候仪仗队。
不一会,二墩子跑了过来:“老爷,太太,来了来了。”二墩子大声道。
雨没有停,
不一会,从街传来了“咣咣咣”的锣声。
又一会,从街跑出来一些人,最先跑出来的是小孩子他们是围观的百姓,这些人右拐朝谭家院门跑来。
很快,大家看到一个由黄色龙旗领头的仪仗,仪仗的前面,走着一个鸣锣开道的军士。
仪仗队完全走出街的时候,大家看到一个超大醒目的贺寿金挂,绣着祥云和飞龙的金挂写着一个超大而醒目的“寿”字。
金挂的后面,十几个军士手持龙旗护卫着一顶抬黄衣大轿朝谭家院门缓步而来。
谭老爷领着众人跪在院门前的高台西边,并且一字排开。
仪仗队走高台东缓坡之后分列两边。
两个抬着贺寿金挂的军士站在高台的南边,将贺寿金挂正对着院门外。
黄衣大轿缓缓了高台,三声锣响之后,轿子慢慢落地。
所有跪在地的人都埋下了头,人们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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