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有钱!”荆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是,我这些年确实是挣了一些钱,但是所挣的钱,全部填进了房子里了!你也知道,如今的房价有多贵!跟你说实话,买房时贷的钱上个月地还上呢!满以为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轻松些,谁特么的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如今芸飞死了,我也死了,小竹荆富的儿子可谓是无依无靠,房子和银行卡里的钱能让他过得好一些,因此,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就算你用打尸鞭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我还是不会改口的!”
我喝斥了几句,见没有效果,又抽了他几鞭,虽然他的反应很大,每一鞭都能让它皮开肉绽,青烟蒸腾,他却仍旧一动不动。这家伙一开始软扒扒的,但是提到儿子小竹时就像是被打了止痛针一样……
难道这就是父爱的力量?
见硬得行不通,我不得不放软了语气:“荆富,就你家有困难,别人家没有困难么?你们家你死了,芸飞死了,小竹成了孤儿,施加家施加死了,施加的妻子小南也得了重病,如果得不到治疗的话,很快也会死去,你伤了施加一条命,出些钱去救治施加的妻子,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应该!”荆富说道:“但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对不起别人,但是不能对不起家人!陈师傅,你别说了,说一千道一万,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的!”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方圆眼睁睁地看着小南去死?”我心说特么的你伤人性命,人家问你要二十万块钱救妻怎么了,你家儿子是命,人家妻子就不是命了。跟我横是吧!我握紧了打尸鞭:特么的你以为我不敢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么?今天这个恶因果,老子结了!
荆富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家里没出事,这个钱我会出,但是现在么!恕难从命了!对了!”荆富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施加兄弟之死,苗良朋有责任,我有责任,还有一个人有责任……”
经荆富一提,我顿时明白起来:“你指的是做地沟油的人?”
“嗯!”荆富幽幽地道:“事实上,我也是被他拉入行的,在这之前徐刚是明兴酒店的经理,我只是小小领班!他因为私吞采购款,被酒店开除了,此后也没有找工作,纠了几个老乡开始练地沟油!”
说到这里,荆富顺便给我们讲了一下练地沟油的方法:第一是原料,找人去各家酒店,饭馆,将潲水收集起来,第二步是过滤,将食物残渣压榨过滤掉,这一部分可以卖给养猪场或者是养鸡场,更多的地沟油提练者会自己开一个养猪场,将利益最大化,徐刚也是如此。
过滤之后是熬油,熬油就简单了,找一只废油桶,将过滤好的汤水混合物倒入其中其色与被污染过的河道里的河水差不了多远,然后点火熬制,将汤水烧开,这样一来,汤水会下沉,油会上浮,再将油勺出,经过精加工,调色,去臭,就是可出售的地沟油了!
因为纯粹无本钱,地沟油的的价格是寻常菜籽的二分之一,也因为如此,特别受饭店,排档的喜欢!他们之中大多数以钻钱为第一目的,至于顾客是生是死,是病是伤,谁会在意呢?
徐刚有个小团队,有人负责收潲水,有人负责熬油,有人负责销售,因为生意太好,忙不过来,就给荆富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工资直接开到了他在明兴酒店的两倍多,荆富没有抵制住诱惑,就跟着他干了!
因为口才比较好,他就干了业务,苗良朋也是那时候结识的,除此之外,他至少还有七八十家客户,手握那么多的客户,荆富的身份也由打工的变成了合伙人,后来因为生意太好了,潲水练油根本不够用了,于是,徐刚便让人去下水道里捞油来练,下水道里可不是只有油污,还有很多其它的污物,而这些东西是练油也练不干净的,比方说某些重金属元素,比方说砷。而这些没有被练出来的化学元素在摄入人体之后会导致头昏脑胀,厌食等中毒症状。
说实话,荆富一开始对这个挺排斥的,这样的行为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了,不过,当钱如流水而来的时候,他便也释然了!在很多人的眼里,底线这个东西是可以用钱来拓宽的!
施加正是因为中毒,才会从高空坠落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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