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目悲火,如魔附身,拿起斧头抢,是遇佛,遇鬼杀鬼。那他周围战场上的叛军见他浑身染血,目如修罗,齿如阴犬的样子,无不闻风丧胆,相继而逃。
而他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一滴红泪滴于手掌之间。
忠良,若我张宪未死,此生定还你一个太平之世…
“张宪,自从戚方叛逃一战以来,你昏迷已经有三日了,宪弟,你何时才能醒啊。”阿云握着张宪的手脸上布满了愁绪。
而此时他却发现营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悄悄注视着他们,于是他一个纵身飞跃到了那人面前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穿岳家军装的小士兵,他缓缓的松开了手,疑惑的看着那士兵问道:“你是谁?你在我们营帐门外鬼鬼祟祟的干嘛。”
而那小兵却只是瞪着她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阿飞,答道:“我…我叫阴姬…啊不…殷吉,我听闻那新进的张宪在战场上神勇无比,所向披靡!所以…特来看看他的状况。”
那阿云回过头去想要仔细打量一番阴姬却没料正好与她那双灵动妖艳的眼睛撞个正着,顿时心如鹿撞,脸如烫玉的挪开了眼睛,只是结巴的说道:“哦…那…那你是那个营的?”
被阿云这么一问阴姬顿感不妙,怕是要被揭穿便急忙丢下一句:“啊,那个将军找我还有事…我这先走了,后会有期啊。”便一溜烟消失于阿飞的眼前,只留下那还陷入春风之中的阿云默念着后会有期这四个字神情呆滞的久久矗立于营前…
而正当那阿云还陷入春风拂面之景中时,从后面却隐隐约约传来了张宪微弱的叫着:“水…水…”的声音,于是他马上从那春梦中惊醒了过来急忙赶到张宪的身旁将他慢慢的扶了起来,并将水碗置于了他的手中。
那张宪却似饥渴了数年一样咕咚咕咚猛的一口气将那水一饮而尽只留一空碗置于阿云的面前,而那阿云看到张宪如此能喝便顿时松了一口,宛然一笑,暗自想到:本来我还替他担心,怕他会一蹶不振看来是我多虑了。
“对了,张宪,你这戚方一战可是一战成名啊,现在这新兵营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的大名,这不就连岳将军也听闻你的事迹,招你前去问话呢。”
“真的?!”那张宪听到岳将军竟招他前去那兴奋之情可是不言于表,于是乎他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穿好了军装整理好了军容便朝着岳将军的住处飞奔而去,而此时坐在床头的阿云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脑袋会心一笑,他知道张宪此去以后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张宪来到岳帐前,那心情真是各种复杂,他既想立马冲进去会见他那万分敬仰的名族英雄岳将军但又深怕他的唐突惊扰了岳将军的休息。而就在他左右摇摆之际,只见里面传出来一声洪亮的:“你进来吧。”他便领着将军的命令,走进了这岳帐之中。
这世间从未有一种爱比无私更为伟大,这世间也从未有一种情能超越民族之情。倘若国泰民安繁华依旧,那这世间又岂会有岳飞存在?倘若宏官伟禄金银之珍尽放眼前,那这铿锵豪迈又岂会感天动民?若论雄将英狮那非岳飞莫属,但若论家财奴仆岳飞却并未与常人两样。
这张宪一进岳帐便看到了这青帐四壁,简朴至极,唯能挡风,而这桌几上出了那军事所需之图和各种兵法书籍之外,也并无其他特别之物。他曾幻想过岳将军生活的无数种情况却未想到他尽是如此刻苦,而这份自律这份自甜只源于他那颗万年不变的民族之心,民族之爱。
那岳飞看到张宪进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掀开了那半面营帐,他指着那如火的焦阳,敞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天地的姿势,随之他飒爽一笑,看着天地说道:“张宪,你看,这万里山河,这百川千流,这大好河山,曾都为我宋土,而这阳光所照之地,本应是一片祥和富庶之国,只因那金军侵我山河,夺我土地,欺我子民,辱我气节才有了我岳飞!张宪,你记住,将军不是为了战争而生,而是为了消灭战争才诞生于世。我岳飞今时今日站在这里,不为功勋,不为立业,不为富贵,不为荣达,只为我这背后四个字:精忠报国!”
说着岳飞诧然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只见那后背赫然刻着四个大字:精忠报国。这一番话语,这四个大字让张宪在那一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也让他在那一瞬间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此生除非油尽灯枯,绝不背叛,绝不离弃将军一丝一毫。
他猛的跪倒在地,双眼已流尽了滚烫之泪:“将军!张宪愿意誓死跟随将军,为我大宋,为我子民,战至最后一滴血液流尽!请将军成全!”
而岳飞听了他这番话语那是斜望着焦阳欣然一笑,他知道他面前的此人今后将会是一颗璀璨之星照耀着大宋每一个角落…他,将张宪缓缓扶起…
这焦阳璀璨了天河,温暖了绿洲,轻抚了黄土,爱尽了这大宋…
“你,明天就来我麾下吧。”
“是的,将军!”
若这世间还有梦,若这人间还有情,若这国家还有爱,那除了飞又有谁值得大宋去爱?
若这千川不虚待,若这名族情长埋,若这丝丝期许,有朝一日终有报,那除了宪又有谁有资格去怨?
爱尽千川,爱尽飞,苦了思念,累累白骨,寸寸血…终是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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