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义等了一阵子,待风平浪静之后,才向楚永宁的堂兄家下手。可就在他潜入堂兄家时,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就在他打算如法炮制将堂兄夫妻从房中搬到堂屋的时候,东厢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寻着哭声到了东厢房,就见一对小夫妻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倒在炕边。炕上的婴孩见有人进来,眨巴眨马大眼睛,哭得更加起劲了。
就是这副可怜样让石奉义想起当年他抱走的那个孩子,在恻隐之心的驱使下,他放下了手里的鬼头刀,从怀里掏出药灌进了婴孩的嘴里,楚永宁堂兄家的小孙子因此逃过了一难。
接下来他没再心软,把一家人都弄到堂屋,该砍的砍,该吊的吊,最后把孩子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依旧在暗中观察了几天,在确定人们将这两起案子归于厉鬼复仇后,才悄然离开。
两次顺利得手之后,石奉义回了京城。他没与任何以前的熟人联系,只是暗中查访当年那些人的下落。当他得知大理寺卿已死,刑部侍郎早已告老回乡时,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该早些下手才是。
于是他打算先解决了京城里的人,再去寻刑部侍郎。
虽然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但他并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当年贺六因为行刑前与楚永宁的对视而辞掉了刽子手的差事,他先是做了个假人去吓唬贺六,利用他先制造出厉鬼复仇的恐怖谣言,之后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石奉义原本是想杀掉牢头和衙差之后就离开京城,他知道这两个人曾经虐待、拷打过楚永宁。至于主簿韦风华、大理寺的另一个小吏,还有刽子手贺六,在他看来不过是奉命行事,并没有刻意加害过谁,打算放他们一马。
就在这个当口,韦风华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将家眷全都送到了乡下。这在想要收手的石奉义看来,那就是做贼心虚,认为他一定也做过对不起楚永宁的事儿。既然已经大开杀戒,不差这一个。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张安和沐九思等人介入了此案,韦风华家周围出现了衙门的人,这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直到道士来做了法事,衙门的人撤走之后,他以为一切都已过去,这才对韦风华下了手。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烟雾,韦风华竟然只是一个诱他出来的诱饵。
当几把利刃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知道大势已去。不过,他并没有惊慌,四家二十几条人命,也算是可以告慰楚永宁一家的在天之灵。他心中坦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楚永宁唯一的骨血,叫了他八年义父的小姑娘。
听了石奉义的讲述,沐九思暗自摇头叹气,该说他什么好呢?说他傻吧,偏偏又能制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复仇计划。说他聪明吧,这仇报得最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说他残忍,很少有人能象他如此重情重义。说他善呢,他又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归根结底,他还是为了义气二字。以前听说过愚忠、愚善,今儿个倒是亲眼见识了一个愚义的。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让人无法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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