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偷瞧,那些公文多是请示一些事情的,看来这人还是个当官的。再看他落笔行如流水,字体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子刚毅。
这个时代的字与古代的繁体字大致相同,但其中还是有一些沐九思认不得。不过那方大印上“南宫霄天”四个大字她倒是看得清楚,原来这个男人复姓南宫,霄天这个名字倒也有几分气魄。
看了一会儿,沐九思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天刚亮就被钟叔拎起来,重复着单一的动作将近半个时辰,不困才怪呢。
“主子,有信。”门外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沐九思一激灵,困意消去了大半。一缕墨汁随着她哆嗦的手甩出了砚台,瞬间南宫霄天白皙的手和袖口上被溅了几个墨点子。
好在衣裳颜色深,看着并不明显,只是金线上有几处染黑了,那只修长的手上却是几处斑驳。
“进来。”南宫霄天斜睨了沐九思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该罚!”
房门应声而响,进来的正是昨晚把沐九思扔进柴房的清泽,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书案前,将一只竹筒双手递给南宫霄天。
“我给你擦擦不就好了。”沐九思嘟着嘴,她又不是有意的,干嘛这么凶。
“去院子里罚跪一个时辰。”南宫霄天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下了命令。
“凭什么!”沐九思把手里的墨条往砚台里一扔,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清泽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有人敢跟主子这么讲话,估计这小子应该是活到头了。
出乎意料的是,南宫霄天只是淡淡地道:“就凭你做错了事,就得罚。若不想去跪,那今天就不用吃饭了,晚上继续睡柴房。”
沐九思张了张嘴,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比起不让吃饭,她还是选择罚跪好了。
气呼呼地摔门而去,站在门口环视一圈,到一棵最为茂盛的银杏树下,理了理衣裳,跪了下来。
沐九思可不是傻子,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到晌午了,虽说已经入秋,但太阳还是挺晒的。这棵树正好可以遮荫,树下又是草地,还有落叶,比院子当中的石板要好多了。
清泽从书房里出来时,偷眼打量了一番跪在树下的沐九思。这小子模样倒是挺俊,可是也太瘦了,不及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眼睛挺好看,象黑葡萄似的,可配在这张白净得有些发黄的脸上,比例严重失调,脸太小,眼睛太大。以清泽的审美观来看,就象个大眼灯一样。
沐九思早就觉察到了他探究的目光,原本看向天空的眼睛倏然瞪了过来,把清泽吓了一跳。多亏离得远,又是大白天,要是在晚上,这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着这么一张白里透黄的小脸出现在面前,非得让人觉得见鬼了不成。
倒不是清泽胆小,而是这小子太过诧异。昨晚撞了主子,今天出言不逊,他现在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一般人在见了主子那双红瞳后,都会吓得不敢直视,可那小子居然一点惧意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想到这里,清泽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于是他别过头去,快步掠出了院子。
沐九思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仓惶的背影,她是因为昨晚被清泽夹在腋下扔进柴房的事生气,才瞪了他几眼,却不想那家伙像被吓着了一样逃跑了。个子挺大,胆子却那么小,被人瞪几眼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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