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还有脸回头看?老夫讲得有错未有?”
“哼,若是在下生在梁王府,顶比这个毫无作为的世子要强。”
“若非因他是世子身份,老子刚刚定要拔剑削了他的锐气!”
“看看南兆的世子,再看看我们的,哎,老夫替江南惋惜呀!”
…
众人本就对这位默默无闻的世子心怀不满,刚刚他还回头给予威压,更是让大伙怨气连天,当中以一位年过百半的老者情绪最为激愤,拿南延世子与南兆世子作比较大放厥词,言语越讲越不入耳。
一旁的士卒见状也无能为力,毕竟非一人两人对世子心怀怨言,且其中大数皆是江湖人士,若单凭这些个士卒怕是难以治压。
“呲——呲——呲——”
人群中一道红影游动,一闪即逝。伴随着开出三朵猩红的血花,在雨夜的伴衬下更显煞人。
此前言语最为激昂的三人皆是被红影在身上挑出一朵血花,文人老者的血花在耳朵上,其余二位武人皆是被挑断了一肩。人群中霎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侠客纷纷拔刀拔剑,书生们赶忙缩着脖子落荒而逃,深怕自己没了耳朵一般。
“谁人敢在苏州城中滥伤无辜?”老者吹着胡子怒吼,一手捂着血涌不止的脑袋。要说这读过书的人确实不一样,开口就把自己划分在“无辜”内,且高提苏州城三字,其心不逊。
“嫠人陈茯苓,伤你如何?”
众人寻声仰头看向吟芳园门匾之上,一袭红妆的陈茯苓正坐在匾上轻轻地擦拭着粘在软剑上的鲜血。
陈茯苓并未高声大喝,可众人却是如雷贯耳,许多江湖侠客纷纷放下刀剑,被挑残一肩的两个武人亦是满面惊恐,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想报仇的愤怒?那可是江南第七的高手,在场众人群拥而上恐怕都难伤其分毫,余的仅仅是招惹到江南寡仙子而带来的恐惧。
在场大多皆是江湖中人,对陈茯苓三字自然耳熟能详,这样的高手都出现了,众人哪里还敢有怨言,场中再一次陷入寂静。
老者听见给自己剔耳朵的是江南第七的未亡人后,眼中也闪过一丝犹豫,而读书人终究是好颜面,心中思索一番后,再次指着陈茯苓颤声大骂道:“纵使你是江南第七的陈茯苓又如何?这里是苏州城!老夫不作恶不盗窃,老夫所言世子殿下不如南兆世子有何错?你可敢举例一较?哼,你还敢在苏州城中杀了老夫不成?”
“唉,有何是未亡人不敢的?”众人心中同想。
老者此话一出在场多为对陈茯苓有所了解的江湖侠士就低头叹息,陈茯苓在江湖可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大家闺秀出生的陈茯苓行事任性,别说你一老者,换个看不顺眼的小官小吏但凡你胆敢反驳,今日怕是遭祸不浅了。
如众人所想一致,陈茯苓懒得与老者废话,仍是在轻轻地擦着软剑,大家都觉得老者的生命应该仅剩最后这点时间了,待陈茯苓将软剑擦拭干净,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一剑将老者杀死在地。
可众人哪里会想到,还有人竟连最后这点苟活余时都不愿留给老者。
“哧——”
一杆银枪在雨夜中乍现,宛若蛟龙入海般捣入人群之中,一道白衣如蜻蜓点水般在人群中一点即起,紧接着老者已被银枪穿膛高高抬起,随后重重地砸在吟芳园门前,血就着雨水迅速漫开。
白衣枪秀澹浜,南延梁王府澹小王爷至此。
“再来个我听听?”澹浜冷声道,挺立于死尸旁,银枪负于背后剑眉一凛,威压迸发而出。
人群中大数人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并没有几人识出此人是梁王府的澹小王爷,但众人皆被澹浜这一气呵成的威势给震慑住,一时竟无人敢开口问名号。
门匾上的陈茯苓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是颇为惊讶,妖娆一笑跃下门匾,朝澹浜轻步走来,让人震惊的是,二人都未曾撑伞,也都未曾湿身。
“白衣枪秀。”陈茯苓柔声念着,随口朝澹浜屈膝行礼,面容含笑频频,“未亡人陈茯苓,见过澹小王爷。”
澹浜混迹江湖多年,自然听过未亡人的名号,赶忙拱手还礼道:“在下澹浜,多谢陈姑娘出手替世子除恶。”
陈茯苓将软剑微微一震,竟似蛇般盘臂隐在袖中,两眸秋波荡漾地看着澹浜,摇了摇头笑道:“非也,嫠人仅是做了想做的事,嫠人觉得…世子殿下,精着呢。”
话落再是朝着澹浜含颜一笑,随口转身入了吟芳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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