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〇〇七 彼不饶此亦不可饶(2 / 2)姝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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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哎,想来老先生里外为难,这左右都得罪不起呀。”

梁秀二人品着碧螺春,静静看着这出热闹,澹浜多年未还乡,对这位康愈不知,询问梁秀。

“苏州城三大纨绔之一,其父康贤康伯德,今日在宴上元亮提过。”梁秀抬头,微眯着双眼,“都说虎父无犬子,二人确实相当。”

“不对,当讲犬父无虎子更佳。”

“有点意思。”澹浜笑道。

康家父子近年来名声可是不大好,其父康贤位高正二品大官,可以说在苏州城中横着行马都无几人敢拦。

家中妻妾成群,可就是只生了康愈一个儿子,女儿倒是十个八个,这也使得康愈成了掌上明珠,这些年来极其嚣张跋扈,在苏州城中可算一方恶霸。

犯了事小民小吏哪敢吱声,高官贵人也会看在参政知事康贤的脸面上不与其计较,诸如此类纵容多年,这康愈就成了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

说书先生此时汗流满面,支支吾吾地说:“这…小的…小的不敢去评啊。”

等了半天这说书的竟如此回答,想那康愈如何能不气?怒气冲冲喝道:“让你讲你便讲!”

这一喝下方民众都闭了口,几个胆小的还偷偷溜走。

站在康愈身旁的公子见状,出声解释道:“今日并非是我等无理取闹,这说书人扭编实事在先,且听我与诸位说道。”

“此些凡夫俗子,说了也不会懂。”康愈冷哼道。

“实为多年前天子生辰,设宴太明宫普天同庆,邀中原文武豪才近千,天下第一的书生杜若自然也在其中。”

“酒过三巡,歌舞停歇间,天子想是已醉,便让公公取来宝剑,随后握剑指向数米外坐着的书生,问其敢不敢与天子一战。”

“如此千人宴上,书生哪里会去应战,不战认输于天子。从此以后这事便广传江湖,书生一生与人切磋未曾败过,唯独此次认输于天子,但实事相比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这书生,到底是有还是未有一败?”

听得此人讲完,下方的平民百姓也是知晓此事,顿时议论沸沸。

“要如此说,书生得有过一败的呀!”

“你就真看不出书生那是不愿让天子失了脸面?”

“是呀,天子怎有可能胜得过天下第一的书生。”

……

康愈有些不耐烦的道:“听也听罢,快快说来!”

这一喝下方民座又是鸦雀无声,皆看向那说书先生,静待其回答。

“这…小的真不敢断言呀。”说书的老先生急得汗冒如雨。

康愈哪有耐心,愤恼一拍桌子,走下楼来,身后跟着十数康家养的走狗,一楼许多百姓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道来。

梁秀二人坐于窗边较不起眼,梁秀打趣道:“也是走了霉运,要是个小些的公子哥,或许那掌柜还敢出来劝说两句。”

“有点意思。”澹浜也是饶有兴致看着。

康愈行事作风在苏州城中谁人不知,别说你一个掌柜的出来相拦,你报衙门捕快来了这人也不会退让,一众走狗打过的小卒也不在少数。

“我与我那好友下注一千两银子,你今日必须得说个胜负来。”康愈厌恶地看了一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书生未曾败…可实…实有认输一事呀。”说书先生急不择言。

这话一出,康愈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冷道:“说书的,你我都知这天下第一的书生胜不胜得过那天子,话前可要好好斟酌,当知祸从口出。”

“这一千两银子乃我与和豫兄长趣来小赌,说多不多,可你这说书人说话是要讲些实理的。”另位公子也是缓步下楼来。

“这…这…”说书先生急张拘诸。

一千两,一两银子够平民百姓一家三口一周温饱,这数额着实将说书先生吓得不轻。

“给他点教训,今日不让他说个胜负来,我康和豫名字倒着念!”康愈瞧得此人如此拖延,怒火更甚,直接挥手示意身旁几个走狗出手。

梁秀二人本是悠闲品着茶,可这康愈突然就要出手伤人,那说书先生哪受得了康家走狗的打,两人对视一眼,澹浜缓缓站起。

几个走狗撸起袖子,耻笑道:“不知死活,公子的话都敢不从。”

那说书先生已被吓倒在地,汗如雨下神色仓皇,口中不停求饶。

“晚了!”为首那走狗大喝,一拳照着说书先生的脸挥去。

那走狗原想着自己这一算定能把那说书先生打个鼻青脸肿,搞不好还能得康公子半点赏。

可谁知这拳还没砸到说书先生脸上,自己脸上倒是先被人一拳照上,眼前一黑即倒飞而出,连撞两桌才停下。

其余几个走狗面目狰狞,常办这事自然也是碰到过一些自持侠义出手相助的小角色,几人扑向澹浜。

这几个走狗莫约就一二品实力,在澹浜眼里与小鱼小虾等同,一拳一个全数挥飞,随即双手负背,一袭白袍挺立如松,淡淡道:“出手伤一说书老人就是不对了。”

康愈见状怒气冲天,指着澹浜跳脚大吼道:“你又是何人,竟敢拦我康和豫行事!”

澹浜泉乡比武多年且为人刚正不阿,就要开口报出名号,此时梁秀已缓缓行来,伸手止住澹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康愈,才随口道:“江湖小人物,不值一提。”

梁秀自幼生活在古城中,常日待在师父身边学术,本就少有出府,陈挫更是明令梁秀不可与这些个纨绔公子混在一起,与这康愈等人自然也是素未谋面。

“哟呵,江湖小人物?”这可把康愈弄得怒极生笑,对身旁其余走狗笑话起来,“来,卸一条胳膊一百两,腿二百两,给这位小人物长点见识。”

“你又是哪家崽?上来就要卸我胳膊。”这使得梁秀想起了当喽啰时的生活,一言不合就是拔刀相助,操着口土匪话回道。

一众走狗哪里会等梁秀废话,听得有银子挣一个个还想甚,扑了上来。

梁秀对上五品都不落下风,这些个走狗自然也是不经打,可相比于澹浜的不屑,梁秀可就要凶残许多。

头个冲来的走狗最是可怜,梁秀腿一侧躲过那人挥来的拳头,随之右臂一甩,沉力肘向那人下颚,牙齿相撞瞬间碎了数颗,由此可见梁秀下手之重。

这还未完,随后右臂扶住使其不倒,左膝猛然抬起重击腹部,右臂顺之用力一摆,将此人整个空翻一圈,接着又是一脚踏出,巧中天灵盖。

几息前还生龙活虎的走狗,一命呜呼。

“来,来几个我杀几个。”梁秀嘴角微微上扬,两眸寒光刺向康愈,“无一例外!”

梁秀出手如此狠辣,其余走狗就算是被银子晃昏了脑袋,可小命要紧,哪还敢上前。

康愈不怒反笑,狞笑道:“好一个小人物,我康和豫可是有些年未碰见如此热闹的事了。”

说完示意身边的老者出手,此人穿着朴素,虽是满脸皱纹,可两眼却是阴暗如蛇,颇有几分藏不住的气势,主子喊了,自然是得照做。

“完了完了!”一旁看热闹的民众有人低声喊着,“这老人可是个高手,又有俩好汉要夭折了。”

梁秀见老者气势不凡,揶揄道:“不打了不打了。”

那老者冷哼一声,鼻气吹得胡子炸起,不知何时已至梁秀身前,正要一掌呼在梁秀脸上。

澹浜自然出手挡下,几息较量下自然也看出了这老人的实力,猛劲一推将老人打退数米,双手负于身后淡笑道:“袖里藏刀?有点意思。”

听得袖里藏刀四字,梁秀思索一番说道:“赏人雍鸿温?江湖称袖里刀,二十年前入赏厂为赏人,三年前被人重金买命,还以为你躺桥了,原来是藏在康府大院做走狗。”

袖里刀雍鸿温,赏人可不受江湖人喜欢,也算颇有恶名,几年前得罪了大人物被人买命,想是寄于康贤府下才未死。

雍鸿温听得姓名被报,脸色变得凝重几分,冷哼一声便朝澹浜掠去,两袖微抖,腕下两把匕首露出,这阵势想是要杀人灭口了。

澹浜不退反迎,梁秀拿他与那剑痴相比是有其理的,此子也是沉迷比武,在泉乡几乎是日日与人切磋,最后使得许多长老都下山远游。

虽说此时澹浜手中并无兵刃,但正面对上雍鸿温犹有大势,毕竟这雍鸿温本先是个赏人,那是个收钱暗中行刺的勾当。

澹浜一拳可将木桌打得粉碎,这猛劲自然也不是那雍鸿温所能挡得住的,接连几拳打出,硬是将雍鸿温肋骨砸断数根。

梁秀见澹浜扭头看来,自然知晓所为何事,说道:“无一例外。”

雍鸿温听得心中一寒,此时才知这二人定有大来头,不过为时已晚。

“大人饶命。”雍鸿温手中匕首本想拼命挡着,开口求饶。

“不饶。”梁秀摇头说道,“大年叔说,行走江湖得讲道理,彼时你不饶我,此时我不饶你,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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