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四姊妹守在第一个族人的尸体旁,她们无法止住泪水与雨水的交融,她们忘记了自己还要前行的力量,任由第一个族人带着她们遥望连绵不绝的血水溪流,久了,一瞬间也是很久,罗山咆哮地往前追赶,他要找到溪流的源头,将那心中的恐惧、仇恨随着追赶去除殆尽。
一行八人,谁又能阻止,谁又敢阻止,一个连着一个,连成一条阻挡血水溪流的弱小堤墙,好似要依此堵住它们的继续流淌!
尸山尸海,死无全尸,不足以形容在罗清她们心中的痛苦,她们凌乱地步伐已经无意识地往最后的族人那一点点靠近,快了,快了,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活着的族人,她们一心向往,一心所寄,精疲力尽已不在,柔弱匮乏已消失,眼前的视野迷幻地出现了活着的族人!!!
“那是……糟糕!”罗九云经历了世界上最慌乱的时刻,就在他感受到他一直期望的遗落之人回归时……
他真想那不是真的,他真想那是自己的幻觉,可那把剑已经行动,那把让他绝望、恨意滔天的剑已经行动。
呼喊、激动、好似看见了天上的曙光,又好似看见了神袛对他们的眷恋,罗清八人已经顾不得身边的雨滴被一道光划破,他们向着罗九云闪掠的身影拼尽全力,仿佛久别的孩子回归父母的怀抱,勇敢向前!
死,不过是一刹那的问题,这个不需要思考的瞬间,是无人帮其解答的,罗九云不敢做梦,也不敢让梦里的不真实影响他的判断,他只希望,在死亡灭绝的一刹那,有一道奇迹之光能将他们的未来保留,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奇迹这东西不是来自天上,也不是无缘无故突然降临,它有它的因果在里面,昊天成宇的剑第一时间出手,快得目不暇接,快得几乎划破空间的壁垒,第一人,冲在最前面的第一人,罗山,还没有危机的反应,身死道消,第二人,罗林,同样死得简简单单,第三人,罗忠,脸上的激动还凝固着,气息已无,罗煜,这个应该死去的人,一道光,让他幸运的失去了一条臂膀,留下了性命!
是谁,是谁在罗九云的前一脚救下了他们的圣女四姊妹和罗煜的命,又是谁,将昊天成宇的剑隔开,掀起方圆一里的巨浪却不曾伤及剩下的人?
李夕,这个面对罗煜、圣女四姊妹的人,他的后背对着昊天成宇的似剑非刀与罗九云怔在三丈之外的身影。
再见李夕,罗清四姊妹已失去第一次见到他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仇恨,灭族的仇恨,她们全身冰冷,僵硬的身躯丧失了前进的步伐,她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就如第一次那样地看着,只不过现在是面对面,没有了小精灵隐藏她们的屏障!
“好,很好,你又一次触怒了我,李夕,让我送你去见你那废材弟弟吧!”昊天成宇怒了,他彻底的怒了,他的骄傲,他的尊严,被一个只有融元中期的所谓第一天才给再一次的无情鄙视,他无法再容忍,他无法再将他作为潜藏的危机留待以后,他要杀了他,让帝都皇城的老人们,看看他昊天成宇曾经是天才,现在一样可以是天才,哪怕现在的他拥有天破初期的境界!
李夕转过身,平静的看着昊天成宇,他的环,准确地说是一把弯成满月的刀,伸展开“三刀,三刀你不死,侮辱我弟弟的话,我认了!”声音淡然而无波澜,杀意不涌而天地独有。
笑了,昊天成宇怒极反笑,他动了,他的似剑非刀也动了,掀起十里花香,让飘落在空气中的雨滴化作剑、融入其意,由远及近、不留一点空隙,一招之内,他誓要将十里之地的所有人格杀殆尽,让他的天才之名得到绝对的认可!
李夕手起,刀在身前,薄如蝉翼的刀刃,散着点点白光,其身融元中期的灵力以精纯到极致冷冽的寒相融于白光之中,形成不过一丈的白色世界,对抗昊天成宇的天破之力。
十里一怒,天地不存,李夕一白,天地无人……
罗九云顾不得身后的所剩族人,他以自身同为破天境的全力,破开昊天成宇不以他为主攻的漫天剑意,一瞬,不待丝毫犹豫地一瞬,施展自身所藏最强护身之宝将圣女四姊妹、罗煜笼罩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三十里之外,大雨涌动,浸染中的高轩,依着罗清留下的东西,还在全力地向她们靠拢
滔天之力席卷而至……高轩停下脚步,滞闷、惊悸、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使他喘不上气,他望向那里,缓解自身所受的力量余威,他不敢相信远处惊起的巨大水球里会有他难以触及的剑意他曾经憧憬过,在他接触地府世界后,在他来到天堑大陆后他曾经想象过,在他每次以微弱不堪的记忆剑招幸运地获胜后但他从来没有意识过,他最喜爱的剑,他最心驰神往的剑意,可以达到如此之远!
这一瞬,他忘记了自身的弱小,忘记了自己还没跨过的启灵境后期,他要去,不管那施剑的人如何,是否会要了他的命,他都要以灵魂深处的渴望,去那剑意毁灭的地方,亲身领略那把剑所达到的更高、更强、更具有意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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