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出声,语气轻蔑,如嘲讽般。
这人一向是清冷自持,什么情绪都不向外表露半分,还未曾如此明显地让人感到怒意和憎恶。
李昱看向地上那人,毫无被抓到后的胆怯慌乱之意。他嘴合不上,说不了话,便也回望着她。
李昱挑眉,好整以暇地与那人对视,却在看到他眼中的神色时,轻轻皱了皱眉。
这副面孔看着眼生,可以说她未曾见过这人,可这眼神。
不像是未能杀了她的可惜,也不像是对她的厌恶憎恨,更不像是被抓住后的后悔。
而是,可怜她般。
他在可怜她?为何?
“带回去。”初笺淡淡吩咐道,那抹可怜之色也落入了他的眼中。
一个将死之人若还会可怜他人,那只能是因为另一个人比他更可悲。
敛敛心神,看向旁侧皱眉的李昱,轻声道:“本侯护你。”
一双墨瞳不显山,也不露水,却是十分的坚定。
思绪烦乱的心被这一声安抚得平静了下来,抬眸看着初笺,回以一笑。
那么这人呢,是上天也可怜她,给她的赏赐吗?
几人一同行至初笺的马车前,却发现四下竟是一片平整,什么也没有,她的马车也没有。
若是遭遇何事,两个小丫头定会跑着惊呼出声,可她未曾听到什么声音。
叹了口气,老皇帝还真是为她能嫁出去费尽了心思。
旁侧初笺心中也明了,道:“随本侯一同吧。”
“劳烦。”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昱顿住了身子,转过身看向初笺,出生问道:“不知可否与侯爷一同放花灯?”
看向他的眼神澄澈而真挚,唇畔带着笑意。
“荣幸之至。”
有人垂眸,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
回了宫,与初笺别后,李昱便回了岁安宫,一进门,便见寒露正坐在寝殿门槛上,巴巴地等着她。
见公主回来,满脸笑意地跑过去,把手上的信笺奉了上去,道:“公主,方才将军府上的人来过,让奴婢把这个给你。”
李昱看着,将那纸拿了过来,径自拆开。
字迹歪歪扭扭,她一看便知,这是席千策的手笔。
毕竟,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论字丑,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读书时,就连先生都认不出来他的字,直呼是何密令,李昱却是全能认出来。于是,先生更加笃定什么叫做人以类聚。
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申时,醉京都。
言简意赅,想必是要同她谈谈徐止弱遇刺的事了吧。
不过,说来也是巧。她遇刺,徐家小公子也遇刺。这刺客,会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吗?
不管如何,现下,她还有件未做的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
练武场上,将士们正在练着兵法。
烈日炎炎下,汗水挥洒如雨,却未有一人停下来。皆面露威严,练武时,还不断地大声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
李昱站在门口边的一个小台下,看着面前的将士们。
其中不乏与她一同作过战的,见是她,面上皆是恭敬肃然之色。
有一中年模样的人跑来,俊朗威严,着将服,对着她作揖道:“公主。”
“日头这般晒,将士们辛苦了。”她出声道。
那人似是不知她来此是何目的,不说话。
片刻后,又低着头道:“公主贵体,还是莫要在这磨人之地停留过久,此地多为粗人,怕扰了公主雅致。”
李昱挑挑眉,看向他。
这话,听上去倒是得体合礼,说直白点,不就是在赶她?
说来也怪,幼时她极爱粘着他,可这卫羽瀚平时却生怕与她过多接触,李昱都曾觉得是这人厌恶她。
可在临安一战,他却因着她身处前线,恐她不测,带着全数身家十万兵马连夜赶来临安。
在数个将领中,他是唯一一个自己请愿如此的。
若说只为护皇族血脉,未免太过尽责,况且平日里,他们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话都未能说上几句。
李昱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只见她垂至身侧的手动了动,一块令牌从衣袖中滑出,重重地落在了身前的地上。
令牌通体黑色,上头赫然刻着暗刹二字。
卫羽瀚循声抬眸,向前看去,却在触及那地上那物之时,双瞳微缩,满目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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