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乐幼寻睡得安稳，起来时神采奕奕，穿着一身缀饰较少，方便活动的新裙子。若不是女装只有裙子，她绝对会选择裤子，毕竟谁也不知道测完灵根会不会有什么爬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之类的试炼。

万永言给她带来了一顿用含微弱灵气的米做的早饭，乐幼寻的身体被补充到最佳状态。

吃完饭，丫鬟把小晗带过来，小晗今天穿着一件飘逸华丽的小裙子，头上还有精心挽出的发髻，若她再大几岁，这一身的风格或许会更合适。

乐幼寻随意瞟一眼就不再关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腓腓在神识内聊天。

小晗咬咬嘴唇，轻拉住万永言的袖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万永言俯下身，哭笑不得地听她告状说乐幼寻烤了他的鱼，爬上树摘果子，让他的丫鬟干活之类零碎事情，边听边走神。

有时他跟乐幼寻相处，都会下意识忘记她是个小孩子，她的处事风格实在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乐幼寻或许是太聪明了。

触及小晗眼里不自觉的讨好之意，他反应过来，这才是“聪明”小孩的正确打开方式，有点小聪明，会讨好厉害的大人。乐幼寻那种倒像是经历过许多，仍保持善良纯真的成年人。和小晗是不一样的。

不过乐幼寻为何如此，也不是他应该去探究的。万永言只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她。

乐幼寻自然听到了小晗在对万永言告状，有些心累。她想照顾一个小孩怎么这么难呢？还是说古代的小孩子都这么“乖巧”，径直奔着看上去更厉害的人讨好了？如果小晗年纪再大一点，乐幼寻可能会当场放弃她也说不定，但小晗现在还不到懂事的年纪，如果好好教育，说不定能改过来。

不过这个教育者乐幼寻并不想当，实在是对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不太热衷。

等小晗说完乐幼寻做的“坏事”，撒娇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鱼都是乐幼寻让她吃的时候，乐幼寻颇为心累地叹气。

万永言忍着笑问她：“幼寻有何事啊？”

“好好教育一下。”乐幼寻苦恼地揉揉眉心，“还能拯救吧。”

小晗见她浑然无事地走了，有些不解，为什么仙长不骂她，就这样让她离开？在家里的时候，她玩的时候吵到弟弟都会被娘亲骂，只能先说弟弟做了什么坏事才不会被责怪。这里跟家里不一样吗？

万永言其实也没有耐心哄小孩，但乐幼寻交待他的事他不敢马虎，硬是拿出最温柔的语气，用最浅显简单的话语跟小晗讲道理。

总结起来就几点，一乐幼寻跟他关系特别好，吃鱼吃果子使唤仆人根本不算什么。二这些都是小事，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赶人出去。三背后告状说人坏话是不好的。

万永言顾及小女孩脆弱的自尊心，没特意强调她是因为乐幼寻才能到这里来，不然只能挤在牛车里去福陵城的事。

小晗无措地抓着万永言的衣服，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她理解不了其他的事，只知道乐幼寻跟仙长关系好，所以可以住他的房子，在房子里捣乱也没关系，不会被赶出去。

小晗弱弱地道歉：“仙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如果不告诉你，我就没地方住了……”

万永言见她道歉，以为她弄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大度地道：“没关系，下次不要这样了。好朋友要互相友爱，你去给幼寻道个歉吧。”

道歉……小晗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她不想去，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好害怕不去仙长会生气。

“嗯，我去道歉。”

听到她道歉以后，乐幼寻本就不打算计较，立刻原谅了她。再怎么也不至于因为小孩子告状就记恨。

只是小晗的性格好像跟她有点合不来，乐幼寻还是比较喜欢纯真善良的孩子，没那么聪明也没关系。可能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小晗这样在修仙界能走得更远也说不定。关于这种涉及人生观的大事，乐幼寻不想越庖代俎，这是小晗的父母和以后的师父要教育的，她承担不起影响人一生的责任。

万永言带着乐幼寻和小晗来到测灵根的地方，虽然是早晨，符贤还没过来，没有正式开始，宽敞的场地已经被各种带着自家小孩的人占满了。

万永言把她们直接送进测灵根的屋子，向在屋子里忙碌的侍童点点头。这几个侍童是驻守都城的修士平常的助手一类，最近测灵根正好派上用场。

万永言也有事要忙，把她们放下以后交代几句就走了。

乐幼寻从侍童手上接过茶喝了一口，没去拿小桌上放的果子。早饭那一碗灵米让她吃得很饱。

小晗自觉做错了事，不敢再过来招惹她，乐幼寻难得地清静下来。

符贤按照平时的习惯，进行早课修炼，结束后吃了点东西，这才往测灵根的地方来。

进到房间里发现乐幼寻和小晗没有惊讶，万永言提前打过招呼，说要稍微照顾她们一点。

符贤从储物袋拿出测灵石，道：“你们谁先来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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