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事的脸色沉了沉。
一等丫鬟下面还有二等,白瑾却直接忽略提了洒扫丫鬟。
寄情咬了咬牙,卑微道:“奴婢伺候小姐多年,求小姐多少念些往日情份。”
寄情说话时肿起的刮着牙齿分外疼痛,不过越是疼痛却让她越是清醒!
绝不能离开!
想到这里寄情立刻直起身扑过来想要拉白瑾的衣摆。
昙儿立即呵道:“不得无理!”几乎同时,昙儿手里的迷药也撒了出去,不知道昙儿用的什么迷药,见效极快,不过片刻寄情便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罗管事也被昙儿吓了一跳。
昙儿倒是镇定的很,还不忘回头问白瑾,“小姐可要将人拖出去?”
白瑾点点头。
得了白瑾的应允昙儿直接拖着寄情再次丢在了院外,然后又凝眉望向青萍,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一同丢出去。
青萍望着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外的寄情抬着颤巍巍的腿自己走到院外去了。
白瑾看着昙儿,对她这耿直的性子真是喜欢的不行。
罗管事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难看了,几乎透着一股阴沉。
不过她也够沉的住气的,一直没有说话,却是静静的打量着白瑾。
白瑾散着头发静静的靠在枕垫上,宽大的纱布挡住了她的额头,屋内有炭火,白瑾只披了一件粉色绣花袄子,领口上红色的镶边映衬着她脖上露出的肌肤,洁白而细腻。
她的样貌明明和从前并无区别,罗管事定了定心神,再说话时已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就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
“白小姐如今还是住在苏府却用着沈家的丫鬟,怕是有些不合宜。”
白瑾不急不缓说:“我本就不姓苏,住在苏家也确实是不合适,但怎奈皇命难违,大夫人要我走,也要求了圣旨才行,或者…”
白瑾看着罗管事,“或者,夫人是想让我自己去求?”
这话就差直接说苏大夫人违抗皇命了,要是这话传出去了,那这苏府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所以白瑾刚说完罗管事就跪了下来,“夫人一向疼爱小姐,是奴婢人老糊涂说错了话,还请小姐莫要误会了夫人。”
白瑾笑,“大夫人真是好福气,能有罗管事这般忠诚不二的奴婢。”
罗管事哪里敢应,只能巴巴的跪着,心里却是一阵惊心。
最近几年瑾园的事都是陆管事亲自处理的,犹记得陆管事曾与她说过白瑾很好拿捏,可她看着明明就是个再棘手不过的。
白瑾瞧着她,忽然说:“可惜你生的是个儿子。”
罗管事一愣,不明白白瑾的意思。
她抬头看去,只见白瑾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说起来到底是大夫人亏欠了你的,你要是有个女儿,肯定要比陆管事的女儿更受苏涵蕴器重,那你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罗管事定定的看着白瑾,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知道那些陈年往事的人已经不多了,就连夫人似乎也已经忘了,她的丈夫,是为夫人办事才死的。
那时候她才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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