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天真的小鬼!”
雷影似乎被鸣人撕心裂肺的痛苦触动,短暂地停下了脚步。
他并没有回头,看着银装素裹,白雪纷飞的这一片大地,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我们会干掉宇智波佐助,至于仇恨的连锁反应!你们想要为宇智波佐助复仇,云隐随时奉陪到底!”
“我……”
鸣人没想到雷影的回答居然如此绝情,只能像鸵鸟一样将脑袋深深地埋在积雪中,放声地痛哭。
卡鲁伊叹息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丝毫意义。小鬼,除了让我们痛揍一顿,你什么也办不到。”
“不……”
大和来到鸣人的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雷影的背影,“雷影大人,当年你盯上日向一族的白眼那件事,在木叶仍没有得到完美解决。对于埋下战争火种的云隐一方,木叶忍着血泪没有发动战争,正是因为不希望仇恨的蔓延。希望你们不要轻视,我们木叶忍者为此作出的伟大牺牲。”
第三次忍界大战后,雷之国的一名使者代表云隐前往木叶签订停战协约,但负责具体协约签订的那一名忍者,不知道是不是在暗中得到雷影的命令,居然在协约签订的前一天,跑到日向一族的驻地,意图掳走日向一族年幼的宗家日向雏田。
为了得到白眼秘密不被外泄,日向一族会对非宗家成员施加名为“笼中鸟”的咒印,一旦日向一族的成员受制,就可以主动破坏白眼和脑海的情报。
如果是背叛日向一族,就会被宗家特有的术引动“笼中鸟”杀死,是以作为日向雏田的宗家成员却绝不能被云隐带走。
于是当时日向一族的宗家,也是日向雏田的父亲日向日足,在发现云隐的忍者后,没有丝毫留情地将他斩杀。
只不过事后,云隐否认图谋白眼和掳走日向雏田一事,并以云隐使者被杀为借口,逼迫日向一族交出他们罪魁祸首,否则将对木叶继续发动战争。
为了不让好不容易出现一点和平曙光的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日向一族作出了巨大的牺牲。作为家族日向日足的弟弟,被称为分家的日向日差,为了不让日向一族成为罪人,以及木叶再一次陷入战争的悲痛中,主动代替哥哥慷慨赴死。
值得一提的是,日向日差正是日向宁次的父亲,也是他能够原谅宗家对父亲所做的一切的原因。
如果不是这份舍生取义的牺牲,像雷影一样永无止境地发动战争,必然会给这世界带来无尽的痛苦,比长门他们所见的人间地狱,还要恐怖百倍。
雷影不是照美冥那样初出茅庐的新人,对忍界历史了如指掌,甚至亲手缔造历史,自然清楚大和这番话的真正含义,但他依旧完全无动于衷。
卡卡西看到这一幕,也如大和一般走到鸣人的侧身,沉声朝雷影质问道,“雷影,鸣人虽然笨拙,但为了云隐和木叶,却在这里不顾颜面向您低头哀求。作为五影,不知道您对此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作为一名忍者,绝对不能轻易低头。忍者应该尊重的是行动与力量!忍者间的谈话,也绝不能妥协!”
雷影心中怒意喷涌,终于转过身来。
他瞪着地上的漩涡鸣人,以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怒吼道,“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后,所有国家和村子都在获取强大的忍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就是忍者世界的真理。”
“小鬼,晓是国际通缉犯。不仅是我,所有人都会盯上宇智波佐助!”
雷影目光吐出森冷的杀意,“为了罪犯向别人低头哀求,为了同伴的安全向别人请求怜悯,在忍者的世界,这并不是友情。好好想一想你究竟在做什么吧!看着故人的情分上,也作为一名影的气度,在这里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一直当个笨蛋,是没法在这个残酷法则支配下的忍界生存下去的。”
漩涡鸣人不顾荣辱地下跪,只为取消对宇智波佐助处决的做法,对雷影而言,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不仅如此,哪怕那一句仇恨的锁链,作为缔造忍界历史的雷影,亲自发动战争,并在战争中获取利益的雷影而言,这本来就是一种常态,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
正是这数之不尽的连绵仇恨,才支撑起人类的历史,忘记仇恨就等于忘记历史,背叛先代的遗志,更对不起汇聚在自己旗下的下属和民众。
漩涡鸣人听着雷影的斥责,虽然完全没有被雷影说服,但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双手紧紧抓住积雪,毫无反抗之力地趴在地上,乞求雷影对他的怜悯。
“果然三言两语是无法让人成长。”
雷影心中喃喃自语一句,略带失望,留下一句“走了”,就带着萨姆依小队和两名亲卫大步而去。
卡卡西看着消失在风雪中的雷影,蹲下身看向鸣人,无奈的说道,“已经够了,抬起头来吧。鸣人,你做得已经够了。”
“嘭!”
鸣人一拳砸在雪地里,泪水一滴滴地溶解了积雪,身下一片泥泞。
大和回过神来道,“卡卡西前辈,马上就要到会谈地点了。纲手大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的离开,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必须尽快回去了。”
“走吧。鸣人,火影大人能够让你独自来面见雷影,应该是宽宏大量。不要再给五影会谈增添麻烦。”
卡卡西蹲在地上,看着鸣人泪流满面的双眼,目光严酷地说道,“接下来,你什么话也不能多说。”
“我……我明白了!”
漩涡鸣人从地上缓缓起身,仿佛转眼之间成熟了。
铁之国,长门和宇智波佐助一行也即将到达回应会谈的地点。
药师兜看着远方的高塔,眼镜下隐藏起来的蛇瞳透出危险的目光,以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戏谑口吻道,“铁之国的武士虽然不像忍者一样难缠,但实力也不可小看。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重重防御,我们要怎么潜伏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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