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韦医师一同进入房内,两位姨太太黯然神伤,站在床旁悄悄抹着眼泪,金长安焦灼不安地看向她,眼神里尽是期盼。
谷雨来到床前,看向昏迷不醒的金老爷……嘴唇干裂,浑身浮肿,和先前红光满面的他判若两人。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和当年大少爷闫世松的症状如出一辙!
谷雨心中暗想:莫非金老爷也被人下了慢毒?又想到金长安说他大哥也同时发病,现已离世,瞬间,一股寒意从她脊背涌起。
金长安小声询问韦医师:“您可有法子救我爹?”
韦医师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两位姨太太丝帕掩面,哭成了泪人。
谷雨低声说与韦医师:“我先前曾见过类似的病人,尚记得药方。我说着,你写下来,让三少爷去按方抓几付草药煎服,试试看吧。”
韦医师问:“那方子靠谱么?”
谷雨道:“放心便是。”随即,她将当年顾老神医开给大少爷闫世松的解毒药方背了出来。
韦医师往纸记录时,渐渐变了脸色,诧异地看向谷雨,见到其中的几味配药,他已经意识到此方是解毒之用。
韦医师见谷雨冲他微微递个眼色,重又低下头,继续书写,心道:难不成金老爷这不是病,而是中毒?
韦医师很快将药方记好,陪同金长安去了金氏银号附近的中药铺,买来十付配好的草药。
谷雨随仆人去了灶间,亲手煎药,一个时辰后,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来到床前。
谷雨令金长安扶起金老爷,她像当年伺候大少爷闫世松那般,一点点将汤药喂入金老爷的口中。
接下来的两日,谷雨和韦医师留宿金府。每日早晚两次,给金老爷喂服汤药。第三日,金老爷腹泻出许多黑褐色血水,周身的浮肿消褪,恢复了神志,能稍许吃些米粥,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醒来后,见到谷雨、韦医师和金长安守在身旁,金老爷虚弱问道:“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老大可好些了?”
金长安红了眼睛,低声道:“大哥他……没救过来。”
金老爷听后,心疼得浑身震颤,重又昏厥过去,半个时辰后方才还醒过来,一时间哭得老泪纵横:“苍天啊,我金某人一辈子行善积德,却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金老爷满眼含泪地看向谷雨,问道:“顾掌柜,我和长子究竟得了什么急症,为何这般凶险?”
谷雨目光闪烁,不敢直言。
见她神情不自然,欲言又止的样子,金老爷命众人全都出去候着,只留下谷雨一人在床旁。
金老爷道:“顾掌柜,我金某人的这条命是你救过来的,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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