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漓的眼中极少出现这样的冷色。
至少在元清雪为数不多见他几次的印象里面,只觉得他是一个不沾染俗事的谪仙人。
她愿意谪仙人下凡,却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为了这个卑贱不堪的童养媳。
“此女……”感受到落在身上冰寒刺骨的目光,元清雪半是不满半是委屈的换了个说法。
“国师是男子,此女又未婚嫁,她不适宜待在国师府,若是传出去,只会有损国师的名声。”
刚才两人怎么说白铃都未有所波动,一听到这个,就着急了起来。
“你不能出尔反尔,会天打雷劈的。”
她的话音刚落,本是浅蓝色的天空忽然不知何时飘来几朵乌云。
沉闷的雷声阵阵传来。
夙漓垂下头,看着少女攥着他袖子的手,欲言又止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还是视若无睹的挪开了视线。
“我的事情,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公主还是去同圣上解释解释,缘何要命人擅闯国师府。”
“至于太子殿下,所求既有所应,留在此处,又是做什么?”
天家子女,纵是元羿,生来便有严苛的文武师傅教导,也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更不用说元清雪这般娇生惯养的长大,有求必应,从来没有得到过拒绝。
“国师……”
“好了,嘉仪,还不向国师赔罪。”
“可是……”元清雪愤愤的看着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少女。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档子气。
“连孤的话都不听了吗?”
愤怒让元清雪失去了些理智,在听到元羿的话之后又清醒了过来。
她紧咬牙根,对着夙漓行了个礼,“请国师大人息怒。”
夙漓让开了身体,露出一旁的白铃。
白铃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
根本不用揣度,就能瞧出她在想什么。
“白姑娘是我府里的贵客,嘉仪公主与太子殿下该道歉的人是她,而非我,至于命人擅闯国师府一错,责罚自有,无须我来问罪。”
国师府虽只有一个伺候的人,外面看红墙绿瓦也不似当年华丽。
但他的权力从来不是在于伺候的人有多少,住的地方华丽与否。
历朝历代国师能被捧在神坛上,是因为大祸大灾之时,国师能在朝廷不能时抚平灾祸。
故而能成为百姓心中的信仰。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良久之后,元羿才看向白铃,“孤与嘉仪口中多有冒犯,还请白姑娘见谅。”
元清雪紧紧的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不过白铃也不需要她的道歉,她看了眼元羿。
不知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人身上莫名的熟悉。
但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性子是与他相似的。
没有等到回答,夙漓轻启薄唇,“国师府没有好茶,二位可以走了。”
“阿卜,送客。”
阿卜顶着元羿冰冷的目光,颤抖着双腿战战兢兢的走到两人面前,“太子殿下,嘉仪公主,请。”
元羿脚步一转,目光幽寒的在某处停顿了下,随即敛下眼眸,朝着院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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