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下午不过只睡了三个小时,她的身体其实很疲惫,只是被赢钱的亢奋所掩盖了,吃了东西,又经过一番折腾,精神和肉体的对抗已经来到临界点,只要精神力稍稍降低,身体的疲惫立刻会爆发出来。
就像南泽航,打一出生,吃穿用度多是自家生产的,只有偶尔为了合群,也是为了在体内产生一些抗体,才会有节制的品尝一些食品科技高速发展之下的产物。
“奶奶的,两双儿女一个比一个忙,一个都指望不上,不知道孤寡老人需要陪伴啊。”
事实上也是,对大部分赌徒来说,赢了钱是很难睡着的,只有预定的赌本输个清洁溜溜,才能做个好梦。
在赌徒之间流传着一句话,人在疲惫的时候千万不能赌钱,老赌鬼还相信一种说法,想要赢钱,身上必须有气势,眼里必须有杀气,没有杀气又怎么能斩杀荷官和背后的赌场老板。
理论上,迭码仔和赌客的利益是一致的,只有赌客赢钱,才会频繁光顾他们的贵宾厅,打出更多流水,让他们能得到更多抽佣,但理论只是理论,实际上有赌台底方式的存在,迭码仔会给赌客致命一击,让赌客陷入比洗白更窘迫的境地——资产全无,身上还背一屁股高利贷。
关系定位是露水姻缘,不用太上杆子。
“在NAFA留过学,你的英语应该不错吧?”
四点,她从床上坐起,嘴里自言自语:“睡不着,再去玩会,玩小一点,就当娱乐,赢大哥,借点运气给我。”
八把庄,KiKi每一把都压5万,入账38万,正信心大振要抬高注码把小龙打成长龙,被人给打断了,她心里极度不爽。
南易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我来买单。”
“我是一个教授,一些不好的成语,比如斯文败类、道貌岸然、虚有其表、言过其实、滥竽充数,都非常适合扣在我身上。”
只不过她兴奋得太早了,老天爷见啃不动南易这块硬骨头,开了八把庄,小7刚拐弯,就有赌客来斩龙,一枪过,小龙被斩。
“哦?”南易故作喜悦,“这也不错,如果我们不小心遇到公安查房,被堵在床上的时候,我们可以狡辩,就说我在给你补习英语。”
“他赚的是美元。”
万事开头难,一爿店让南易摸索出赤膊上阵的经验,黄泥坑又摸索出远程遥控欠缺实践的学生的经验,到了大草甸子,他可以非常轻松,只需动动脑张张嘴,让学生去跑断腿。
“之前在牌桌上不好问,你今天赢还是输?”
“赢大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个,但我不是赌鬼,我只是在娱乐。”
不中。
KiKi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这个村子紧挨着大兴安岭,其四周均为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林木浓密,野果遍地,小动物如野猪、狍子、雪兔、飞龙等随处可见。丛林中鸟叫虫鸣,在夏末,可以采摘野果、蘑菇、木耳,也可以寻找野生灵芝等名贵药材。
KiKi吃东西不快,但是吃的比较多,八点四十开吃,吃到十一点左右才算是结束。
“赢先生,又来发财?”
“736万的娱乐?中场(大众区)有底注50的台子,你要是嫌那里档次太低,可以去200、500的台子,输赢十万之内,赢了多买个包包,输了少买个包包,那里对你而言才叫娱乐。”
又拿出5万筹码以同样的方式压三宝。
大草甸子是全国最北的一个村,小村经济第三个实践对象。
回到贵宾厅,KiKi取了200万的筹码,南易只取了白天赢的钱,两人来到白天相遇的那张台子,KiKi看路,南易的余光观察着一个方向,如果他所料不差,史黛拉会亲自来作陪。
还是不中。
奧门是个好地方,卑躬屈膝的迭码仔、扒仔总能等到对他们不屑一顾的豪客,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喊他们一声哥。”
百家乐虽然是一种对赌客比较公平的赌法,但从概率学上来说,只要赌客一直赌下去,赢的概率永远是零,赌场并不怕赌客一次赢百万千万,只要这次走了下次还会回来,不管赢走多少,都会加倍还回去。
说着,KiKi自己忍不住再次发笑。
涮锅在继续,南易脑子里把上床前、中、后该做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KiKi的大气,让南易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为难,她的表现要再好一点,可能刚制定的计划就得变变。
等她缓过劲来,南易没有继续攻击性很强的试探,没必要了,对方已经表明了不抗拒的态度。
南易微笑,“我刚说过,我是斯文败类,时刻保持斯文是我的本性。”
KiKi并未对“床上”二字有过激反应,反而嬉笑道:“陈清泉呀?”
不是分隔两地,却是聚少离多,父母都有自己的交际和圈子,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两个人在外面各玩各的,只是为了她才没离婚,好不容易憋到她毕业,两个人马上扯了离婚证,父母离婚,她心情肯定是差的,这次来奧门主要就是为了散心。
听说奧门现在有瘫痪餐,输光了去女公关那里领张餐券就可以去吃免费的餐包、泡面和饮料,南易打算晚点带KiKi去见识一下阴暗角落的赌徒悲惨人生阶段,她能幡然醒悟最好,不能就随她去。
“不强烈,少下一点。”南易说着,在和、庄对、闲对各放了1万2,“1万算你的,零头算我的。”
史黛拉的目光往KiKi扫了扫,“祝赢先生玩得愉快,如果赢先生想要玩大点,随时可以找我。”
KiKi露出一丝羞涩表情,“我英语很烂,在NAFA就是混文凭。”
涮菜上桌后,南易和KiKi天南海北的漫谈,手也不闲着,帮对方涮着各种肉片,涮好放进菜碟,表现殷勤和避吃一举两得。
海鲜虽好,但不能多吃,南家人现在野生的只吃南北极的出产,其他的只吃神农南粮养殖的,自己的吃着放心。
她得到消息,印尼有可能出台镍矿出口禁令,她要过去确认一下禁令颁布的可能性,只要抓住时机,她就有机会布局LME期镍,这种是大行情,一波盈利几十亿美元不在话下。
KiKi再次展开甜甜的笑容,“多亏赢大哥你,今天赢了460多万。”
“真不要。”
奧门这个地方犹如一个情绪放大器,置身于此的赌徒,各种情绪会被放大好几倍,喜怒哀乐、各种欲望无不是如此,想在这里谈一段短至一夜的感情,不会太难。
KiKi收回目光,继续在陈列的衣服、包包上游弋。
KiKi仿佛挺吃他这一套,心扉敞开说起她的父母一直忙于生意,从小就很少有机会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晚餐,不是爸爸在应酬,就是妈妈在外面和牌搭子兼生意伙伴打牌。
压三宝,本来就是女赌徒比较喜欢的赌博方式,被南易带着次次中,更增加了KiKi的信心,她心想,这把中了,小注码慢慢玩,等累了就回去睡。
大草甸子实现脱贫的难度不大,只要注入一笔资金把山珍资源和旅游资源挖掘出来即可,从西到南再到北,下一个就是东,然后是中,一圈下来,东西南北中大圆满。
“好吧。”
南易心说,好嘛,老赌棍了。
说完奧门,又说狮城,同样也是头头是道,南易印证自己的记忆,便知KiKi在狮城生活过,遂开口询问。
说是来散心,其实还是来赌的,南易猜测KiKi处于一个赌徒的信心十足阶段,输输赢赢,但总体来算还是有赢的,而且输了之后总是能赢回来,只是每次赢的过程越来越艰难,今天或许就是她大输一场的日子,只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输赢的走向。
把几个女的熬成黄脸婆,南易可是轻松多了,坚持锻炼的他可谓老当益壮,身体机能比九九六,睡前还不忘浪费一点卫生纸的年轻人好多了,身体行、有闲、不差钱,照顾完九五后,零零后还能接着散发余热。
南易勾住KiKi的下巴,轻声哼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幸福的歌声传四方……该死,你眼睛水汪汪的更迷人了,不能再看了,再看我就走不掉了,早上还要早起陪孙子锻炼。”
KiKi再次大笑。
“会不会有点拾人牙慧?要不改成补习法语?”
果然,没一会,脸上堆着笑容的史黛拉来到南易面前。
按正常的节奏度过上午的时光,吃过午饭,南易才给KiKi回消息。
“在哪?”
信息被秒读,随即一条十几秒的语音信息回了过来。
南易过滤掉没用的废话,提取出“在酒店”的有用信息,再次发送马上过去的信息。
路上,他还猜测了下KiKi的钱是怎么输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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