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风韵十足的小姨出门,唐硕总算松了口气,才打算试试“百度搜索”能搜到什么,便见房门再次被推开。
还是毒舌何文静,让唐硕心中一紧,以为又是来撵人的,赶紧陪着笑说:“静姨,你……”
何文静微微昂着头,看也不看他,嗓子眼里冷哼了一声,将几根香蕉扔到床上,转身便走,“就剩了这么几根,放着也马上要烂掉,赏你吃了,饿死在我这里还得给你阿母交代,麻烦。”
唐硕心里一暖,对那离去的窈窕背影有些眼热,香蕉还是鲜黄色的,皮一点都没发黑,哪有烂掉的迹象,明明是才从菜市买来的。静姨虽然嘴上不留情,还总一副你欠我钱的模样,但对咱的关心可不少,刀子嘴豆腐心。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今日要去洛城文馆寻工作,据说文馆的几位联合创始人会亲自莅临,唐硕来不及玩脑子里的智能手机,只得赶紧起床。
出了门,走在旧巷里,住户鳞次栉比,全是天朝的标志性青砖灰瓦建筑,巷子里穿着破旧衣衫的孩童嬉闹奔跑,玩着属于童年的游戏,老人们在街门槛上端着饭边吃边聊,家长里短的谈论着,偶尔也卖弄一下从别处听来的诗句,沾一沾文化人的味道。
来到洛城文馆门前,高五层的象舍楼气派非凡,让唐硕不免审视自己的衣服,和这里实在是有点不般配啊……却也不会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进了一楼,已经有好多人在等,一个个人模狗样儿的,衣衫华丽,举止得体,形象不俗,好赖都比唐硕强得多,差不多有二十人,全是来洛城文馆寻工作的,气氛有些压抑,毕竟都是竞争对手,也有不安分的主搁那斗嘴。
“刚刚上二楼的那个怎么还不下来啊,是不是被选上了?”
“那应该不会,他才第三个上去的,咱们有二十多人呢,就那么两个位置,不会选那么快,文馆也怕错失良才。”
“说是这么说……”
“竞争很激烈啊,我听说这次好像有内幕。”
“什么内幕?”
“就不告诉你。”
“……你乃翁的。”
不理这两人脸红脖子粗,唐硕打量着其他竞争者,好多人手里拿着纸张,视若珍宝,大约是找人写的对联或诗词,想当敲门砖,面试的时候也好搏个彩头,更有人拿着一沓资料,昂首挺胸,眼角拉长,蔑视四方,自信十足,看那么模样应该是浸淫报馆多年的精英人物,想跳槽来洛城文馆工作。
面对这些人,本来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唐硕,当下便心里哇凉哇凉的,不管从各方面看,自己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啊,想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除非面试官瞎了眼。
若是在洛阳城认识达官贵人,主考官真有可能瞎眼,可自己除了静姨,在洛阳完全不认识任何人,瞎眼是不要想了。
就在唐硕默默失望的时候,从二楼下来个英俊后生,唉声叹气,不理会想围上去打听消息的众人,低头郁闷的走了,这下更让唐硕心如死灰。
接着,二楼有小娘子下来喊:“哪个是唐硕?”
“我……”
“主考官大人喊你。”
“是。”怀着忐忑不安和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念头,唐硕深吸一口气,努力憋出一点笑容,免得耷拉个脸让人家有以为你不给好脸色,赶紧往二楼走。
房里,两张翘头案,后边坐着四位面容严肃的主考官,见唐硕进门,全都眉头一挑,这种邋遢形象的也来我们洛城文馆应招?
唐硕眼神还算好使,见几位主考官大佬一起蹙眉,当下心里一慌,赶紧强装镇定,抬手行礼,自我介绍说:“诸位长者安好,我名唐硕,今年十七岁,家乡……”
“好了。”一位主考官不客气的抬手打断唐硕的话,“这些我们已经看过,不用讲废话,文馆看重的是真才实学,不是溜须拍马。”
“……”唐硕脸黑,我拍你们了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那位打断他的主考官和其余人对视一眼,从桌上拿起一本被盖住的典籍,往案桌前头一扔,淡淡地说:“我们此次要招的是刊文主笔官,想被录用需过三道考题,这是第一道,给你五十个刹那时间观看,然后背诵下来。”
背句子?
这么简单的考题?
唐硕心里有点偷乐,还以为这么高大上的工作有多难呢,原来不过也是些死读书的玩意,其余不敢说,要比背书,乡里比自己强的还真找不出来。
可当他拿起桌上的典籍时,直接傻眼了,《大般若经》四个字印入眼帘,光看这字就清楚是一本经书,尽管心里有预期这书肯定晦涩难懂,可真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没一句能读通的,因为没有标点符号,句子很难断,更别说背诵了……
你们这摆明了故意刁难人!
就因为我长相不行便要遭受不公平的对待?
凭什么?
就凭你们就觉得我不行?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只想要一个公平!
有那么难吗?
可事实就在眼前,颓废也于事无补,正当他一字一句研究的时候,主考官已经一把将经书拽了回去,依旧淡淡地说:“好了,五十刹那已过,背诵吧。”
而其他三位主考官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坐在那里,似乎觉得本该如此。
一句都没背通,唐硕心里苦,脸上更苦,“长者,这才几个刹那啊……”
“时间已过,不要强辩,如果都像你这样油嘴滑舌,那我们会馆还开什么?让你背诵便背诵,废话少说!”
“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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