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旻叹道：“整个大宋的年轻才俊，可都在公主囊中，莫非是挑花了眼。”

“本公主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清欢撅着嘴道。

呼延旻冲她一笑，“清欢，你倒是可是考虑一下我，本王子也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英雄气概，一点也不输你们大宋栋梁。”

及笄以后，他就鲜少直呼清欢名讳。

*

清欢与如意道：“不知为何，最近我总觉得有点害怕。”

他拂着清欢的头发，柔声问道：“怕什么？”

清欢摇摇头，“我们跟母妃坦白好不好？求她放你出宫，你不当那劳什子内侍，在宫外做什么都好，我再求求母妃，把我嫁给你。”

如意抱着她轻声道：“贵妃若知道实情，首先第一个是把我斩了，碎尸万段。”

“不会的……”清欢回拥上他的腰，“母妃若是要杀你，我就扑在你身上，先从我身上砍下去。她若要骂你，我说是我先喜欢你的，不关你的事。况且……况且，我已经……这样也是嫁不出去的。”

“傻孩子。”如意抚着她的唇，俯身亲吻。

这般缱绻感觉真好，不用心慌，不用猜疑，不用焦虑，只需躲在他怀里，接受他的宠溺，感知他的温柔，真好。

“就去求求母妃可好，你出了宫，就……就当作是清欢舅舅家的表哥……让父皇赐婚……这样就什么都好。”

“那小人这张脸怎么办，也要套个人皮面具，成天戴着？”如意笑道：“看过小人这张脸、听过小人声音的人成千上万，世上哪有那么好的灵丹妙药，能改了一个人的声音相貌。”

“况且，小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入仕，不会舞刀弄棍，每日里赚个几文钱，如何养得起公主？”

“我有禄银，我可以养你。”清欢扑倒在他怀里，“如意，你给我养吧。”

“傻孩子。”如意轻叹。

清欢沮丧地闷在他怀中，“那要怎么办？难道真要一年一年拖着……”

“我出家去可好？我当比丘尼，或者女道士，在宫里建个庵子，这样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如意怜爱地看着她，“最近小人有两日空闲，陪公主去芙蓉川烧香可好？”

“去求姻缘？”清欢眼神熠熠生光，好些年了，她从来没有跟如意单独出宫过。

“嗯，求姻缘。”

“可是……母妃那边……”清欢为难，出去两日，这可如何跟母妃说道。

天气潮黏又闷热，宫里许多人都生起病发起藓来，铭瑜也是发了一身红疹，贵妃怕清欢传染，听她说想去芙蓉川，也未起疑，为她细心准备好衣物吃食轿辇，让嬷嬷宫女好生伺候着送她出宫。

仍是绵延细雨，清欢十分雀跃，出了拱宸门，茫茫细雨醺风中，如意一身玄衣，被雨水压得沉甸甸的袖口衣角轻荡在风中，执一柄素色油伞，在树下等她。

天淡青，柳鲜绿，天地间丰神俊朗侧帽风流的男子，一切都是如此的鲜活，美好，完满，都是她清欢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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