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白玉京署理东厂的消息时赵鹏程便把妻儿老小都送出了城去投奔亲戚,而当高忠接任掌贴刑千户时,他更是特意找熟人买了瓶鹤顶红藏在身上——他不敢跑,厂卫遍布天下,想要找个人,哪怕这个人藏到地缝里也能将其抠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他的儿子刚十岁,若是让高忠杀了自己消了火,按照高忠的脾气肯定不会牵连妻儿,而他一旦跑了可就难说了。
当日他在东厂监狱对高忠之辱堪比当初韩信所受胯下之辱,高忠虽然人品端方,无法出气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保证高忠不会杀他家人泄愤。
这些天他过的真叫是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听到同僚一片声认为白玉京不可能降服徐颉时他的心情真的十分复杂,一方面害怕白玉京彻底掌权,那时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又盼白玉京彻底掌权,到时刀斧加身,也好过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提心吊胆。
徐颉终于出来了,一直观望的人同时打起了精神,赫然发现白玉京居然跟在后头亲自将其送出了门,顿时便觉好笑,心说看来咱们这年轻的厂公为了拉拢咱们的徐公公真是拉的下脸,可惜这种手段对咱这位徐公公可不管用啊。
眼尖的人发现徐颉手里还拿着东西,一个是孔明灯,还有一个好像是桑皮纸叠的,怪模怪样的,就不知道是何物了。
然后人们便见白玉京笑着和徐颉摆了摆手,紧接着让人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徐颉居然十分恭敬的冲白玉京鞠了一躬,瞧那样子,便是对他的亲爹怕也没有这般尊敬。
这是咋回事儿?该不会真的被白玉京拿下了吧?
白玉京好像根本就没看到门口聚集的众人,和徐颉说了句什么之后转身走了回去,待其进了值房,人们便再也按捺不住,不顾高忠便在旁边,一拥而上,团团将徐颉围了起来。
“怎么样徐公公,咱们的小厂公跟您说了些什么啊?”
“您老不会真的被他三言两语的拿下了吧?”
“是啊徐公公,您老人家可是咱们的主心骨儿……”
“张公公对你可不薄,你可不能对不起他啊。”
……
七嘴八舌,犹如一群苍蝇。
忽然,徐颉一声轻咳,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这才肃然说道:“诸位如何想的咱家不管,怎么看白公公咱家也懒得干涉,但有一点,自此刻时,谁敢再对白公公阳奉阴违,别怪咱家翻脸无情!”
说罢,他排众而去,徒留一地叆叇。
“赵鹏程,你随我来!”正自惊讶的众人猛听高忠此语,顿时全都望向赵鹏程,原就震惊不已的心被吊的愈发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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