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白玉京说的慢了点儿,高忠已然连盘子带馒头一股脑丟出了窗外,闻言益发不满:“怎么着,你还想留着它过年不成?”
“得,”白玉京举手投降:“扔就扔吧……对了高大哥,您可认识什么特别有名的医生吗?当然了,最好像孙思邈那样,还是个道士。”
高忠十分稀奇,纳闷道:“你找这种人做什么?名医咱家倒是知道一个,如今就在宫里呢,不过人家可不信道,药王爷那般医道双修的人可不好找。”
道教以医术著称于世者唯孙思邈一人,后人尊奉他为药王爷。
道士会炼丹,估计怎么也能算半个化学家,或者也懂点儿微生物学,稍加指点,只要捣鼓出显微镜,指不定就把青霉素链霉素啥的搞出来了,链霉素可是治疗肺结核的圣药,有了它的出现,这种病才不再以不治之症的面目出现。
白玉京肯定是不成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连数日对着发霉的馒头发呆,却根本不知道何从着手,如今馒头被高忠扔出窗外,他的心思却忽然活了过来。
“哪个名医,姓李吗?”不会是李时珍吧?他不知道,如今李时珍还是小屁孩儿呢。
“你咋不说姓张?莫非你听说过一个李姓名医?”
不是李时珍啊?白玉京失望的很,说道:“没,小弟不过随口胡猜罢了,到底是谁啊,您认识他吗?”
“说起这位老人也算是个传奇的人物,他祖父曾任南京刑部郎中,祖母茹氏却是有名的医婆,她本人从小就聪明,据说曾梦到过药王爷传授医道,对医术特别有兴趣,于是她的祖母便让她学医,去世前更是将其一生所收集整理的药方病理全部传授给了她,她也不负重托,终成当地的名医,当地好多女子有了病都去找她看病,最后名声传进京师,被接进宫治好了太后老娘娘多年的顽疾,太后娘娘特赐她为太医院御医,你可知道,自从太祖立朝至今,女子入职太医院且有品级身份的,她这可是头一份儿……”
“说了半天原来是个女的啊?”倒不是白玉京瞧不起女人,实在是有明一代的名医他除了李时珍之外就不知道别人了。
对了,他忽然想起后世有一部十分火爆的宫廷剧,讲的好像就是一个明代的女医生,叫什么贤的,可惜他老婆迷的什么也是的,他却没怎么看,名字都没记全。
“她老人家叫什么啊?”
“谈允贤,你可别小瞧这个女人,医术高明,尤善妇科儿科,别的病瞧的也好,听说孙公公的肺痨就是吃了她的药才有所缓解的,咱们这些人想要找她看病还不够格呢。”
“这么大架子啊?”白玉京撇了撇嘴,有心想问一句这谈允贤到底和英宗代宗有没有关系,不过想起后世那些古装影视大剧惯好篡改历史的习惯便没敢开口。
“倒不说老人家架子大,实在是找她看病的除了宫里头的贵人便是达官富贾家的贵妇人,咱们这些人可上不得台面。”
“原来是这样,倒是小弟误会了她。”说着话白玉京又问:“那太医院我也去了好几次了,莫非她不去那里当值?去哪儿找她?”
“你去太医院干什么?”高忠不答反问,十分好奇。
“拉肚子来着,去了几遭。”
高忠不疑有他,见桌子上还有一叠毛笔字,随手翻看着道:“不要仗着年轻贪凉,咱们这些人啊,得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你这还好些,有坤宁宫的面子那些个御医们还给面子,那些普通的宦官们得了病可没这待遇,直接丢到安乐堂,那几个老棺材瓢子会看啥病,随便给点药应付着,是生是死,全凭天命。想当年我刚入宫那会儿就去过一次,若非义父恰好去那儿办事帮了我一把,如今怕是早跟你差不多大了……字写的还凑合,勉强看的过眼,看来倒是下过番工夫。”
当老板有一宗好处,时间相对要自由些,刚有钱那会而白玉京也曾迷恋过赌博,后来不知怎么就看破了,自己培养了许多积极向上的爱好,毛笔字就是那时候开始练的,包括素描,立体画,京剧,钓鱼什么的,他是什么都学了些皮毛,却没有一样真正精通的。
可即使如此,也对他的生意产生了极大的帮助,最简单的例子,他有一个特别大的客户便是他在高铁上听京剧不小心拔掉了耳机从而结下的缘分——热爱生活的人总比那些整日沉迷赌博的人更让人愿意接近,高忠之所以对其转变看法,除了他教魏宝贵识字以外,其实也和那顿蒜苗馅饺子不无关系。
白玉京随口谦虚了一句,转而道:“对了高大哥,前晌小弟碰到夏荷了,她让我小心伺候白雪,我就说怎么也不能再让白雪出现上次中毒的事儿,您猜怎么着?她下意识的便避开了小弟的视线,现在小弟敢拿人头担保,白雪中炭气肯定和她有关。”
高忠点点头:“咱家也相信你的判断,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证据,小心提防着点吧,别着了那娘儿们的道。”
点点头,白玉京道:“放心吧,我才不怕她呢。对了,刘玉回来了么?”
“还没,死到天寿山才好。”
“您就别生气了,恶人自有天收,相信小弟,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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