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一觉睡醒后,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北风干燥地吹着,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她听到了窗外有鸟叫,赶紧把窗帘拉开,那鸟儿翠绿色的羽毛,眼睛看着她,一会儿从窗外的芭蕉树上飞到了香樟树上,声音悦耳动听。她看着鸟儿,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她返身往卫生间走去的刹那间,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九点钟,有一辆红色的车牌号尾数为802的车子在鸣巢路口等你。”纸条塞在窗缝下角,别的什么都没说。她赶紧去拿手机看,里面什么信息也没有。“是不是舒娅找我呢?”她在心里想着。
薛琳洗漱一番,吃了早餐以后,快到9点了。她赶紧架车去市里。在鸣巢路口的一家商场的停车场,她看到了那辆红色的轿车,那辆车恐怕早已到达,驾驶员是个女的,戴着墨镜,她看到薛琳后,向她招了一下手,然后把车倒出来,开在薛琳的前面。她从车窗伸出头,向薛琳挥手,示意她跟上。薛琳一看不是舒娅,她的心就没底了,不知道干什么。看那女的,穿着橘黄色的羽绒服,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薛琳想既然已赴约,就跟她走吧。一红一白的两辆车相继开着,成了城市车流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薛琳穿的是白色羽绒服,颈项系一条黑色的丝巾,发梢被做成红色,扎着天蓝色的带松紧的头花。
车子驶过市区,在市北部的环城路上缓缓行驶,然后拐入一条宽阔的沥青路,向北方行驶,视野变得开阔了。一处处小区,一栋栋设计别致的住房,安静地沐浴在阳光里。这里空气清新,吸入肺腑,清心爽脾,薛琳感觉到了一种甜味。她多想把车子停下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可红车一直在向前行驶。
车子驶向北方,在火车道的下方有一个宽敞的过道,车子缓缓地进去,那里更为广阔,是一片住宅基地,一处处红房子是那么雅致,大型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颜色和各种款式的小车。
那位穿红羽绒服的女人从车子里下来,把墨镜摘掉,微笑着过去和薛琳打招呼。薛琳很礼貌地微笑着,去握她伸过来的手。“跟我走吧。”那女人穿的是奶油色羊毛裤和红色的马靴,走起路来“咯噔咯噔”地响着,她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臀部都很丰满。薛琳在后面注视着她的包,那是一款格式新颖的白色真皮包。
她们走进了一栋住宅的一楼,从108号进去以后,是宽敞的住宅,客厅那么大,有很多房间。她们走进其中一个房间,那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按了旁边的一个按钮,薛琳看到地板靠墙边那里翘起一块板,立即闪到了旁边,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走过去,进入地下。薛琳有些胆怯,她不由地向左右和身后望了望,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下沿着身体向上窜。她立即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此时从她的身后冒出两个推着平头、长得肥头大耳的家伙,其中一个把她的手机夺去,另一个手像钳子似的把她的两只手腕捉住:“不许动!我们恭候你多时了!”
薛琳吓坏了!她这时才感到自己轻信了别人,却已经迟了。她被按着头从那方形的洞口下去,两个胖子跟在后面,那为首的平头两只手钳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前推。薛琳知道这时叫也没有用,就乖乖地在前面走。
这哪里是地下室,简直就是地下商场!一间间房子里都亮着灯;一条条走廊都是用红漆柱子撑着的,美丽而壮观!只是这里阴森恐怖,鞋走在水泥路面上,响声格外清脆。薛琳被带入一间不大的房子里,两个平头立即退出,把门带上了。
林立衡从里面出来了,西装革履,打着红色领带,头发打了发胶,油光锃亮。薛琳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她以为这是在做梦。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感觉到了疼痛,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不相信这是真的吗?”林立衡看出了薛琳的心思。薛琳也看出了他的脸上有几道紫红的指痕,想他可能是请病假了,当官的更注重自己的形象。林立衡示意她坐下,并似无意地问她最近在忙些什么?那目光里渐渐少了些客气,多了些忿怒。薛琳感到震惊:“难道昨晚上的事情他知道了吗?”
林立衡果然发怒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粉红色的蝴蝶:“这是什么?说!你昨晚去哪了?去干什么了?”林立衡刚才的微笑是阴险的,此刻已荡然无存。
薛琳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些事?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林立衡的提问,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儿。
“说呀!昨晚去哪里了!”林立衡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看来要叫你心服口服地回答我的问题了!”他拍了两次巴掌,突然保姆从里面出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保姆昨晚在家的呀?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她是林立衡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吗?这老东西真是卑鄙!忽然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心头:“我难道是你的私有产品吗?我难道一点儿也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吗?我去逛街了,难道这还不行吗?然后我去会朋友了。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你身为国家干部,却霸占别人妻室,怎么没人问你呢?林立衡,别欺人太甚!作恶的总没有好下场,等待你的将是更为惨重的惩罚。我早已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是为了高亮而活着!你认为我爱你吗?你做梦吧!今日落在你手里,随你的便吧!”薛琳把郁积在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反而感到畅快和轻松。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她给我好好地伺候着!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林立衡大怒,甩门而去。那两个平头重又进入房间,把薛琳驾走,推入一间很小的房间。那里就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很薄,就一只便桶,连一张条桌也没有。有一个很小的窗户。木门的外面安了防盗门,薛琳明白自己被关了禁闭,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助的恐惧。
薛琳此刻最想念的是她的心上人高亮:“高亮,亲爱的,如今我也受难了!此时谁在照顾你呀?华姨也老了。同在一座城市生活,我俩却不能在一起,这种残酷谁能受得了啊?乌云蔽日,高亮啊,你要像高波伯伯学习,做个清官啊。”薛琳流泪了,一个怀有满腹报负的大学高才生,一个清纯的女子,沦落到这个地步,谁能受得了呢?
中午和晚上,都是她的保姆从那小小的窗口送进饭菜,她成了一名没有被宣判的罪犯。“我太轻信别人了。”薛琳一是后悔毫不犹豫地赴了林立衡的晚宴;一是后悔自己不假思索地就跟那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来到这里。“高亮啊,我这是自作自受啊。我们恐怕没有机会相见了,我要死在这里了,你连我的尸体都找不到……”
晚上,大便和小便都在那一只桶里,不大的房间里满是骚臭味,那么薄的被子,即使她连衣躺下,也感到冷。“妈妈呀,你在哪里?女儿受难了。”她好怀念在妈妈身边的温暖。“高亮啊,你也冷吗?我要知道有今天,我在医院,在你身边,永远也不会走的!大不了你辞了职,我们离开这儿,靠我们的双手,生活即使清苦,也不会如此分开,各自受着折磨呀?高亮啊,我们还能相见吗?”薛琳哪里睡着呀,她和衣躺在床上,把薄薄的被子搭在身上。“林立衡,你这条色狼!你这个贪官!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作恶者终有恶果,我不死的话就一定能看得到!”薛琳恨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细心的呼小海从林立衡的嘴里不住地叫着“薛琳”,他推断薛琳一定有事,他把林立衡送到家以后,打了薛琳的手机,手机关了。他正准备开车去薛琳那儿时,老婆吴文馨打他手机,说女儿高烧,要他回家把女儿送往医院。女儿支气管发炎,打点滴,折腾到天快亮。他一觉睡醒,已经八点多了,赶紧吃了点早饭准备去上班,林立衡打来电话说他请了病假,也没叫他开车去送他看病,估计他是酒喝多了。他又回家把女儿送往医院检查一下,医生说没事了,他才放心。要女儿请假,女儿不肯,又开车送她去学校。
等到呼小海到薛琳的住处时,他已没看到她的车子了。他不放心,下了车,去按她门玲时,没人应,他迟疑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准备回家好好地睡一觉,可心里怎么也不踏实,就打了郑楠的手机,因为他总感到薛琳和郑楠能处得来,这是一种微妙的关系。郑楠很敏感,他怕说实话呼小海担心,就撒了个谎说他正在陪薛琳逛商场,呼小海才放心地回了家。他想睡一会儿以后去买菜,中午好好烧两个菜给女儿吃。
郑楠给舒娅打了电话,舒娅说她知道林立衡已经开始陷入绝境:“绝境中的狗乱咬人,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把薛琳整得怎么样,而是想知道薛琳背后的阴谋。你放心,薛琳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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