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有些克命啊。冥冥之中,刘吕闭着眼睛回忆着过往16年发生的事情。
起初,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他的母亲便已经埋在了他家的枣树下面,他曾一度不敢半夜出屋子,去院子里面上厕所,每次半夜醒了,还需要将一旁呼呼大睡的刘大富叫醒,然后一起去厕所。
刘大富也因此,次次笑话他胆子小。
他倒是没有怎么顶嘴,毕竟事实便于雄辩,他也一次次的回避着这个话题,也一次次的回避着刘大富那带有深意的眼神。
直到,刘大富经商失败,他们家从镇子西面的富人区,转到了东边的穷人区。
刘吕他那天很高兴,没错就是很高兴,他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些私塾的纨绔子弟,他终于可以不用忍受着来自同辈人的嘲弄。
“哦,那就是那个没有妈的孩子啊”“没妈的孩....”“都是因为你,你妈才死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这所私塾”“哎,为什么我要和你在一所私塾呢”等等诸如此类的侮辱性语言,就是刘吕在那个私塾听到最多的。
所以,对于搬家,刘吕是很愿意的,他那时还并没有感受到发生了什么,他只以为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而已。
但,那天刘吕高兴回家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很黑,刚刚来到他‘新家’的屋外的时候,他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在桌边喝酒的刘大富。
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刘大富只是想喝酒了而已,于是,便想起心思想要吓唬一下刘大富。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刘大富回过头来看着他,他一顿,暗骂这门的质量真不好。
刘大富一顿,喝酒喝的面红耳赤,没有理他,起身走了过来。
刘吕以为刘大富要削他,赶忙护住身子,但刘大富并没有打他,而是走出了屋外,朝着XC区而去。
刘大富经过时,刘吕明显看到刘大富的身体在颤抖,双拳紧握,但年少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这样,刘吕在桌上吃着刘大富剩下的饭,一边说着饭难吃,一边自己跟自己思想斗争。
就这样,刘吕吃完饭后,躺在那个没有多大的床上面,缓缓睡了过去。
再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刘大富已经回来了,在桌上放着几两的小酒,借助着灯光,刘吕可以在黑暗中模糊的看到刘大富,在那边咬着指头,眼中无声的留着泪,脸上还有着各种淤青,伤势,
刘吕不懂,他从床上坐起身子来,喊了句:“爸,你咋了?”
而刘大富却口中一直在小声的说着刘吕听不到的声音,于是刘吕从床上走下,走到刘大富身旁,听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琴兰,我没有办法把你拿回来。”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应该听那个畜生的,”
“真的,真的对不起~”
......
刘吕沉默了,他知道琴兰是谁,方琴兰是他那未曾谋面的母亲,他在以前就天天听刘大富说,他是如何如何将方琴兰追到手的,那时候方琴兰还是他们小镇的一枝花,许多人都没有瞧上。
而刘大富这个虽然有点精,但多半是老实人的商人,却娶了她。
那时候,刘大富风光无限,曾经暗暗的发下誓,让方琴兰过上好日子。
可是,就在刘大富经商成功,方琴兰就要诞下刘吕的时候,镇中发生了一起大火,席卷了西边的富人区,就在那场火灾下,方琴兰没能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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