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不敌安心,被一剑斩退,顾小河紧随其后,站上前去,挥出了自己的剑。
顾小河的剑很快,一瞬之间犹如狂风过境,吹起屋内大半家具。
铛!
两剑对拼,剑鸣之声犹如洪钟大响,海啸般的气劲从二人剑锋之间散开,细碎的剑芒在屋内喧嚣肆虐。
顾小河也跟龚老一样被击退数丈,无力跌坐在地上,手中长剑断作两截。
攻势终被化解,安心站在原地看着坐地运气的一老一少两人,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巍然不动。
“这一剑……”安静闭上双目,侧耳听着屋内嗡嗡作响的剑鸣余韵不绝,片刻之后浅笑嫣然:“好风流啊。”
“一等风流。”仇苓也赞叹起来,安心这一剑虽说被龚老化去大半,那也绝非顾小河这类七品剑客能够匹敌。
心无旁骛,一旦用剑便入忘我之境,这顾小河果然是剑道天才!
顾小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最多也就三等风流。”
安心也未曾想过自己这一剑会被顾小河这个不起眼的少年郎挡下来,但也未曾有太多情绪,相反是这一剑将今晚的不快发泄了出去,安心也不再多说什么,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眼神经过安静和顾小河时微微一顿:“八月十四吗,我会到。”
说罢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步入风雪。
安静也睁开双眼,默默看着安心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天色已暗,两位在此多休息一段时间罢,今日之事让人见笑了。”
顾小河在龚老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双手并拢摩擦着,试图擦去右手虎口上崩开的伤口,脸色也有些差,也许是因为受伤和佩剑的损坏,但更多的不舒服似乎是来自安心,两人年龄相仿但实力差距犹如天堑。
仇苓起身施礼:“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顾小河并排走出大厅,仇苓走向给自己安排的客房,却听见身后剑鸣高歌。
回首看去,顾小河手中拿着半截断剑,在鹅毛大雪中练起了剑术。
剑影重重之中,模糊能见到顾小河坚毅的神情,手中习练的剑术除去安静教的半部剑法,剩下的在仇苓眼中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剑法,杂糅一气,混乱不堪,但却隐隐有自成一派之风骨。
安静倚靠在紧闭的窗前,闭目养神,屋外风雪声中隐约听闻剑风,嘴角笑意浓厚:“果真是一等风流。”
剑鸣风雪之中,一夜无眠。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整夜未歇的风雪铺满屋檐,鹅毛大雪也只剩下偶尔几片细碎的雪花慢悠悠地闲逛而来。
院中剑鸣终于逐渐停息,仇苓倚靠客房门框看着顾小河收剑观雪,少年伫立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浑身大汗冒着热气,但面色冷静如常。
察觉到仇苓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令秋小姐,我去休息一会儿。”
话音落地,顾小河几步跑进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昨晚接下安心那一剑,这位天才似乎也开了窍,一夜随雪舞剑,步入六品,有了半分前世传闻里疯魔剑的味道。
端着热水的龚老也是欣赏地看着顾小河直点头,转身离开。
“小姐。”
“进来。”
龚老推开房门,看到坐在窗前的女子,微微一愣:“小姐你。”
安静贪婪地吸着手里的血鬼树叶,眼见手中燃烧的叶子化作灰烬,她闭上双眼略作沉思,将装叶子的小锦囊扔给了龚老:“剩下的拿去烧炉子吧。”
龚老接过锦囊,还未说什么,安静再次开口:“我要休息,一夜没睡,乏了。”
“明白。”龚老转身退出房门。
安静又开口嘱托道:“对了,若是我晌午还未起来,记得叫我,别怠慢了客人。”
“嗯。”
安静缓缓挪着脚步,回床上慢慢躺下,身子因为病痛一直颤抖,但她一直在轻轻笑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偌大的安府又没了动静,仇苓静静地走出院门,直奔太平书院而去。
白涯正烧着热水,就看见带着面具的小女孩走进了院门,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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