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崇转身看向身后那正要靠岸的大船,对身边手下说道:“这三艘大船今日是不能上岸的了,通知布厂重新订制赶货,务必在七天内完工。”
今日三艘大船没办法靠岸,眼看到手的大生意没了,渡口老板脸色大变,也落寞许多。
纪景崇走向渡口老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老板你放心,我纪家向来公道,行走商场向来道义,今日工钱我纪家照样付你。”
听到这句话,渡口老板一下子轻松许多,笑逐颜开,连忙笑道:“纪公子果真有大将之风,虎父无犬子啊!”
纪景崇转身看向身后那正要靠岸的大船,语气平静,轻声说道:“真是讽刺,看来我今日这三艘大船要踏上回程了!”
渡口老板插了一句,说道:“纪公子,我听闻东齐剑河关一战后,北凉狼王追着东齐大军一路南下,北魏那边商船出动了五十多艘往东齐,如今东齐八条要道拥挤无比,南楚往西周的要道也受到影响。”
纪景崇听完表情诧异,说道:“难道北魏有意打压东齐,要阻拦援军支援东齐大都督?”
渡口老板说道:“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北魏就是要阻碍东齐所有要道,让东齐大军孤军无援。”
纪景崇又看了看那三艘大船,说道:“那我这三艘船怎么回啊?”
渡口老板嘿嘿一笑,说道:“纪公子真是谦虚,纪家富可敌国,东齐也罢,北魏也罢,要是知道是你纪家的船,谁敢拦?”
闻言,纪景崇满脸笑容,悠然自得。
渡口老板伸手往东北方向指了指,说道:“纪公子,你往那边回。进入东齐的济渔江,然后从昌邑经掖县、招远,再到黄县线,最后绕道到西周。”
纪景崇点了点头,神情满是感激。
渡口老板拍了拍胸膛,笑道:“那是一条鱼盐运输道路,保证绕开所有拥挤通道,一路畅通,你纪家的大船谁也不敢拦的。”
纪景崇广袖一挥,轻轻作揖,说道:“纪景崇在此谢过杜老板。”
剑河关一战后,相传江东大都督乔腾川身负重伤,东齐大军选择一路南下撤退,而北凉大军穷追不舍,也跟着一路南下。
北凉大营,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弈先生首次发怒:“弈幸得狼王赏识,担任北凉大军军师,今日再劝王,别再追杀乔腾川。”
北凉狼王蒙冲沉默不语,高大威猛的身躯安静地站在弈身前,满脸怒容。
秋风萧瑟,弈咳了数声,接着说道:“如今乔腾川生死不知,手中仅握几万大军,我军不必与他再战,因剑指泰安城,直击东齐朝堂。”
蒙冲开口说道:“乔腾川是东齐仅有的最后稻草,杀了他,东齐朝堂已无力回天,吞并东齐也指日可待。”
弈先生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无奈,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安静地盯着身旁的那张作战地图。
蒙冲神情逐渐平静,说道:“本王与将军沮渠豪情同手足,带他出征东齐本想让其立下不世军功,可如今他马革裹尸,本王怎能不为其报仇!”
弈先生眼神复杂,没有依旧低头不语。
片刻之后,眉清目秀的弈先生喃喃说道:“东齐大军一路后撤,再过三天便会到达葫芦谷,我已派人再三查看,那处并无义异相,没有伏兵,没有陷阱,难道乔腾川真的是走投无路?”
蒙冲哈哈大笑,说道:“先生无须再担心,东齐已无退路,那葫芦谷就是乔腾川的葬身之地!”
弈先生认真地看着眼前作战地图,心中思绪万千,东齐大陆四条往返葫芦谷的通道全部已经被封死,即便东齐有援军调动,北凉这边也是立马知道,而另外两条内河要道,要么相隔葫芦谷甚远,要么被北魏商船塞得拥挤,东齐大军撤回葫芦谷这个死胡同,难道真是走投无路了?
此时,弈先生眼神坚毅,心中还是有疑虑,淡淡道:“弈,望王撤军,改作战路线,直逼泰安城!”
闻言,北凉狼王蒙冲微微一愣,脸色骤变,说道:“自伐齐以来,本王处处听从先生建议,今日,本王想自己做决定!”
弈脸色苍白,连咳数声,然后微微转身,没有看蒙冲,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王对在下有所猜疑,在下今后不再有谏言。”
蒙冲表情冷漠,大臂一挥,转身走向帐外,边走边说道:“如今东齐触手可及,待他朝大军回北凉,本王必不忘先生之功。”
翌日,北凉大军全军压上,东齐在莲山关陷入苦战,江东大都督乔腾川负伤上阵,与将军曾文兵竭力厮杀。
两军交战之时,乔腾川再次身守一箭,将军曾文兵也身受数伤,最终乔腾川下令烧毁大部分带不走的粮草,抛弃军事要地莲山关,带领齐军继续南撤。
东齐三军最终躲入葫芦谷,北凉十万大军穷追不舍,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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