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中,剑客子歌再难挥洒自如,他眼神明亮,白衣鼓起,黑发飘舞,双脚双臂以及上身胸膛开始出现数道刀痕血迹。
这时子歌艰难地抬起右手,再出一剑,剑气从其指尖射出。
剑气如一缕洁白月光,穿过澎湃汹涌的大海,瞬间破开大气磅礴的刀气,重重地打在言公瑾身上。
下一刻,天地轰然一响,二人皆被双方澎湃真气震开。
言公瑾连退十数步后,等他抬头看去,已不见剑客子歌身影。剑客子歌不恋战,已转身离去,天地间只留下他的声音。
只听那白衣剑客潇洒笑道:“有此知己,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月色清凉如水,卧云林也落叶纷纷,清风徐来,树叶簌簌。
片刻之间,卧云林内人声嘈杂,丞相府的人、皇城御林军,以及卧云军皆相继到达汉安府前。
这一刻,言家大小姐言蝶素,御林军大统领凌云峰、卧云军左统领花藏海等人闻讯赶来,皆在汉安府门前。众人看着汉安府门前满地的黑衣人尸首以及散落一地的月牙弯刀,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轩辕牧凡上前一步,抬手指了指斗篷黑衣人,又看下黑衣人满地尸首,说道:“前不久,刑部侍郎陈大人的灭门惨案便是这些黑衣人所为。眼前这黑衣人便是这群歹徒首领。”他又说道:“今夜这群人想袭击汉安府,好在我府上下一心,最终将贼人拿下。”
斗篷黑衣人没有开口说话,卧云军的花藏海说道:“世子如何确定今夜这群黑衣人便是刑部侍郎灭门案的凶手!”
轩辕牧凡莞尔一笑,说道:“这个简单,可以从陈大人一家的致命伤口判断出凶器,再对照一下这群黑衣人所用的弯刀是否符合便可!”他眼神严肃,又说道:“在下可以肯定,每一处伤口皆可以与地上的每把月牙弯刀对上!”
闻言,那斗篷黑衣人早已经心虚不已,心里暗暗一盘算,连忙转身逃离。
言公瑾当机立断,手持归尘刀,大手一挥,凛然刀气纵向飞舞,一下子打在黑衣人后背。
月色下,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忍着疼痛依旧快步撤离。
言家大小姐言蝶素见状,也是立马拉弓搭箭,利箭破空射出,疾速如闪电。只是夜色下那黑衣人身手不凡,转身躲闪,那利箭与之擦身而过,打落了他的斗篷。
下一刻,黑衣人狼狈站立,依旧往远处离去。
眼见那贼人心虚逃跑,众人越加相信轩辕牧凡的猜测,眼前狼狈不堪的黑衣人应是刑部侍郎案的凶手。
想到这里,言蝶素向着汉安府世子与言公瑾轻轻作揖辞别,随即立马转身带着仆人追了上去。
大统领凌云峰也立刻动身,一边吩咐卧云军收拾汉安府府前这一片狼藉的尸首,以及散落一地的弯刀凶器,一边带着皇城御林军追寻黑衣人行踪而去。
言公瑾适才与剑客子歌过招时候,中了子歌一剑,此时他身上有伤,于是没有跟着追去,他转身与汉安府门前的轩辕牧凡辞别后,便悄然离去。
月色清凉,夜风吹拂,星空乌云也悄然散去,皎洁清辉倾斜而下,照在轩辕牧凡身上。
只见他满脸萧索,略显疲惫,看着此时府前的满目疮痍,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继而他面色凝肃,抬头看向不远处忙碌着的花藏海。
此时,在轩辕牧凡心中,刑部侍郎案件依旧有太多疑点,比如,眼前这名看似正气凛然的卧云军左统领为什么先前要在卧云林里对陈倩痛下杀手;那名在卧云林里救出陈倩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刑部侍郎陈慈究竟查了什么案件,惨遭灭门;太尉府为什么会涉及其中,背后真相究竟是什么?
罢了,一切等到药仙白蒹葭医治好陈倩再说,说不定等她醒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于是,轩辕牧凡此时暗自做了决定,依旧将陈倩藏于汉安府内,等她苏醒后再做打算。
月色淡雅,树影斑驳,凉风习习。
轩辕牧凡缓缓走入汉安府,转身走向南厢客房,此时他心中挂念陈倩伤势,脚步也越加轻快。
府内有婢女从南厢房处匆匆走来,见到世子身影急忙递上一张小宣纸,说是白蒹葭在陈倩的身上找到的,这纸张藏在陈倩的金丝软甲里面,应该极为重要。
轩辕牧凡立马打开查看,只见这纸上写满一些人的身份,姓名,身高,以及死前当天行踪。
他粗略看了一下,一共十八个人,皆是近几个月丹阳城里无端死去的年轻男子,身高皆在八尺左右,皆是自然死亡,查不出缘由。这些人身份各异,上至富家子弟,下至平民百姓。
这难道就是刑部侍郎陈慈之前查的案件!
轩辕牧凡看着满纸上的姓氏,一筹莫展,满脸惊愕,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这纸张所表达之意。
他眼神凝肃,又看了一遍纸张,这群人实在找不出特别的共同点,如果真的要指出,就是十八人里,有五名富家子弟死亡当天曾在“镜花轩”里出现过。
镜花轩,那艘丹阳城里最热闹的高贵红船!
天边渐亮,园月西沉,黎明将近。
此时,药仙白蒹葭从南厢客房走出,轩辕牧凡见其愁容满面,心中大觉不安。
只听白蒹葭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陈姑娘身上的暗器已经去除,身上的刀伤只要通过药物治疗,数天后将会大体治愈。”她微蹙眉头,又说道:“可我发现她后背上身中毒针,这剧毒应是杀虎蜂毒汁。”
“北魏?中毒?”轩辕牧凡眉头紧皱,想起今夜在卧云林里初见陈倩时候,她虽然身负重伤,但并没有中毒迹象。
闻言,轩辕牧凡又问道:“药仙可有解读之策?”
白蒹葭又道:“这毒来自北魏,中毒者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中毒身亡。好在陈姑娘中毒不深,用鲸落草方可解读。”
轩辕牧凡闻言,问道:“这解毒草药何处可取?”
白蒹葭又说道:“鲸落草十分罕见,据我所知,南楚之地只有三处地方有。不过其中刚好有一处距离此地不远,就在丹阳城外的忘情帘山边!”
闻言,轩辕牧凡脸露喜色。
白蒹葭当下又说道:“如今陈姑娘伤势已经稳定,草药之物在下最为熟悉,忘情帘距离此处不远,我一日便可来回。”她拱手淡然道:“在下数个时辰后,便可启程!”
轩辕牧凡沉吟片刻,说道:“路途虽不远,但是山路崎岖。若白姑娘不弃,在下愿相伴随行,有个照应。”
闻言,白蒹葭点了点头,说道:“世子稍作休息,四个时辰后便可启程。”
天幕如海,晨星隐隐,清风徐徐,白云悠悠。
轩辕牧凡转身,手里拽着那张宣纸,心中依旧放不下刑部侍郎案,正欲前往与父皇商量。
不料汉安王轩辕怀今心中明了,此时从不远处缓缓走来,随即拍了拍轩辕牧凡的肩膀,笑道:“这纸张本王也毫无头绪,既然上面显然可见的都是镜花轩,就从此处入手吧。”他顿了顿,低声说道:“适才本王已经书信请人前去调查,此事你暂且安心,坐等结果便可。”
轩辕牧凡看他信心满满,蹙眉问道:“父皇所托何人?”
闻言,轩辕怀今展颜笑道:“故人之子,名曰,纪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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