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另一边的刘子羽见岳飞来了,知道敢战营距离不远,立刻下令士兵突击,顿时中军大营血肉横飞。
岳飞挥舞大枪不断上前,试图与刘子羽会合,但尽管他连续刺翻五六个辽兵,但契丹人各个悍不畏死,岳飞的枪尖上连挑着两人向前冲,仍有人为了不让他靠近刘子羽,用同归于尽的打法向他扑来。眼看岳飞躲不开后面砍来长刀,突然两支羽箭从天而降落在那契丹人后颈,那迅疾的箭矢连续射倒了六七人。
辽兵为之一愣,辽兵统领立即派人去夺外头的旗塔。岳飞马上加快步伐冲向刘子羽,但他尽管前进了二十多步,但刘子羽和他的亲卫队却被迫退了三十多步,双方的距离反而远了。汤怀射出神来之箭得意一笑,突然飞蝗般的羽箭从辽军射来!他狼狈地趴在旗塔内,旗塔的护栏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木制的栏杆竟被箭矢射碎!汤怀的肩头和左臂各中一箭。
刘子羽的亲卫不断减少,若非辽兵派出高手冲向岳飞的小队,他怕已无人可用。辽兵统领发出强攻的命令,那些头顶光亮,两鬓留着辫子的契丹人立即再次咆哮着向他冲来。刘子羽不由苦笑,都说辽兵大不如前,遇到金兵是屡战屡败,现在是怎么了?这就是上头口中那支羸弱的辽军吗?
辽兵冲到近前,刘子羽和岳飞之间还隔着十多个敌人。岳飞大喝一声,不顾左右砍来的长刀,凌空一枪刺出,前面的辽兵被他一枪挑起,大枪扫起对方尸体,如人形盾牌砸开敌兵。终于冲到刘子羽面前!
“岳飞……”刘子羽心怀感激,不知如何表达。
岳飞看着周围近百辽兵,脸色冰冷,目光却沉静如水。
几乎同时,辽兵后方突然乱成一片。骑着青鬃马身着铜甲的罗定山手提长枪,带着数百敢战士若天兵般杀到。
见此情景,刘子羽豪气顿生,大吼道:“我们杀出去!”
这里的辽兵围攻中军大营多时已有疲态,再被敢战营一冲顿时混乱。那千夫长本已受伤,匆忙间组织队伍回头迎战罗定山,被罗定山一枪挑于马下。岳飞和刘子羽领着剩下的十多个亲兵趁势杀出,终将攻入中军大营的敌人消灭。
“岳飞,你做得很好。我早说过,刀山火海滚三滚,新兵自然成老卒。”罗定山破天荒的对岳飞当面称赞。
岳飞躬身抱拳,沉声道:“方才形势真是危急。”
“目前到底什么情况?”刘子羽问罗定山。
“相州军和雄州军,以及西军都受到攻击,雄州军已被击溃,西军杨可世将军的大营被攻破,杨将军和王禀将军生死不知。我们这里形势也好不了多少。前军指挥孟辉煌战死,我部三千人马折损一半,可用战力只有一千多人。”罗定山望着左右道,“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西军主力能撑过这波突袭,不然打雄州军和西军的辽兵同时压迫过来,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刘子羽道:“收拾本部军马,重塑营寨,随时等待敌人的二次进攻。”
“若守不住……”罗定山强忍住后面几个字。
刘子羽道:“若守不住,就是玉石俱焚。但未得军令不可后退。”
“是。”罗定山咬牙抱拳。
就在他们说话时,前营再次马蹄轰鸣,所有人都握紧武器,但远处随即有口令声传来。刘子羽松了口气,既然是大宋西军的骑兵,这说明大本营无事。
“真他娘的,还好还好。”徐庆嘟囔道。
“你这蛮牛也会怕?”汤怀好笑道。
“你大妹子的,再来一拨你不怕?”徐庆瞪眼道。
来的骑兵大约有一百左右,为首一人身形高大,面目白皙,举手投足有股昂扬之气。
那武官抱拳道:“刘大人,在下韩世忠,宣抚大人命属下询问左营相州军夜战情况。”
刘子羽沉声道:“辽军夜袭左营伤亡惨重,但根基尚在。目前大约还有可用战力一千,随时可投入下次战斗。”
徐庆在士兵堆里小声道:“这就是泼韩五?没你们说的那么雪白晶莹嘛……”
“噗……”汤怀先是一笑,但牵动伤口疼得一咧嘴。
啪!徐庆挨了岳飞一巴掌。岳飞亦仔细打量着那个西军士兵的传奇人物,这大名人的官阶似乎并不高啊。
韩世忠扫视了一下四周,沉声道:“相州军初上战阵,遇此突袭表现已很不错。右营的雄州军……一万兵丁接近全军覆没。而我们中营的也没讨到便宜,辽狗至少派了五千骑兵突袭我们前营,我们西军刚到此地不过五日,营垒立足未稳被打了措手不及。好在我中军有杨可世和王禀将军先后死战,这才算稳住了阵脚。”
“延庆公有何指示?”刘子羽小心问道。
韩世忠递上公文道:“宣抚大人准备将营寨后撤三十里,然而一旦后撤,我们在归信县囤积的军械粮草,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他原想让雄州军负责保护归信的信武、信远两仓,但雄州军将领十之七八都已战死。如今宣抚大人让相州军负责这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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