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殃剑指木屑里的刺客,嗤笑道:“就凭你也敢来杀我?”
事到如今,刺客自知杀不了余殃,心生退意,转身向楼道处逃去。
“哪里走。”夏清禾余瓶儿都在楼下,如果让刺客下去,以此作为人质要挟,尽是麻烦。
余殃早就占据了有利位置,刺客刚动,他先一步挡在了楼道口拦住去路。
不成想刺客目标并非楼下,而是虚晃一道,掉头冲向窗口,余殃自然不想任其离去,可想要阻拦已经迟了。
刺客甩出一击炸雷掩护,纵身从窗口跳出,等余殃赶到早已不见身影。
“算你命大。”余殃倒有些欣赏这些奇士府的刺客了,一击不成就立马退走。
就连他早有防备都没能拦得住,这可是八楼,就这么跳了出去?
闭眼感受一番,周围没有危险,这才放下心来,瞥眼一看,刚刚戏台上的老生戏子被打斗时炸裂的木屑钉的不成人样了。
人各有命,余殃没有任何愧疚。
“哇~”余殃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无他。
别看刚刚他力压刺客占了上风,实则他也受了内伤,只不过敌人未倒,他在强撑罢了。
“噔噔噔”
听到有人上楼,余殃眼神一紧,握紧青竹。
看到来人是夏清禾余瓶儿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余瓶儿红着眼睛跑了过来,哭道:“公子,你受伤了。”
余殃搭着余瓶儿站了起来,强装笑道:“不碍事,最近气血旺盛,吐点血挺好的。”
夏清禾脸色苍白,看起来这个大家闺秀是被吓着了。
“吓到了?”余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清禾这才回过神来,道:“你怎么还没死?”
“夏清禾,你说什么呢!”余瓶儿怒气冲冲看着出言不逊的夏清禾。
“祸害遗千年,我有说错吗?”
余殃制止余瓶儿,让其扶着他下楼,临走时,余殃头也没回,道:“你应该庆幸我还活着,不然你和你爹其心可诛。”
留在原地的夏清禾冷汗直流,余殃将这笔账算在了她的头上?
夏府。
夏福德听说余殃出游遇刺,吓得他连滚带爬挟爱女夏清禾前来探望。
能做到富得流油的员外,夏福德的心思绝非他女儿可比,很快想清楚了其中利害。
“殿下明查,我,我,我……”夏福德臃肿的身体跪在床下全身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
“爹,你起来,你跪他干嘛,我们又不是他的奴才。”夏清禾想拉起他爹,却徒劳无功。
“你闭嘴,京城那么大,哪里不能去,你非要带着殿下去西湖,还不快跪下。”夏福德怒斥爱女。
夏清禾泪眼婆娑,她觉得冤屈,明明是他爹让她陪余殃出游的,现在却怪在她的头上。
余殃躺在床上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眼前的这处好戏。
咚!
下一刻。
夏清禾也跪在了地上。
余殃知道物极必反,差不多就行了,这次遭遇刺客与夏福德有没有关系,余殃清楚,夏福德自然也清楚。
“起来吧,我相信员外不会陷我于绝地。”余殃懒洋洋说道。
夏福德这才擦了擦冷汗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小声道:“殿下安心修养,我去请一些江湖高手回来。”
余殃摆了摆手。
退出房间后,夏福德一改紧张之色,道:“清禾,委屈你了!”
“爹,你……”夏清禾搞不懂她爹为何要这样。
“刺杀与我们无关,里面的殿下心里自然也清楚,刚刚你的表现非常好。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殿下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喜怒让人难以捉摸啊。
这种人日后绝对有大作为,如果想要投诚,卑躬屈膝是不够的,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让其放心。”
夏福德看了看爱女,大笑道:“好好好!”
接着长叹道:“卑躬屈膝的事就让爹来做吧!”
看着臃肿的背影,夏清禾突然有些迷茫,她爹何时有如此心机了?
同样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余殃真有那么大能耐?
翌日清晨。
余殃在院中吐息打坐,这回西湖遇刺让他感觉到自身实力的重要性,谁知道奇士府还有哪些高手,如果下次来个更狠的,他又该如何是好。
那个隐匿在他身边的黑衣斗篷是个怪胎,将自家小命交到他手里,终归不妥。
人体浩瀚,筋脉错乱复杂,外家炼体,内家养气,寻常武夫都是外家,内家养气多是道教占多,内外兼修的则是一些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余殃想起沈先生的孜孜教诲,如同每日在耳边训导,十年如一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次南下,杀太子是其一,上齐云宫才是重中之重。
齐云宫乃中原道教魁首,纳百川汇聚于海,左右天下气数兴亡,这也是各朝各代为何朝奉齐云山的原因所在。
当年余征助先帝横扫天下各路枭雄和各大门派时,齐云宫就有谶语传出:
余不足三,可亡姜!
为此。
余征差点领兵踏平齐云宫,若不是郭尊义阻拦,齐云宫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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