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捕头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办,但是交代他办这事的人,他也惹不起,说他有权,这货相当于京师四九城里的警察机关一把手。
但你要说他什么也不是,也没错,四九城里,住了多少达官显贵,就说住南城龙须沟的扒拉出来一个也未必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随便拉一个做街边喝高碎的老头,兴许人家祖上就是那个上四旗的包衣。再或者人家就干脆就是旗人出身,混的再落魄身份也高高在上的。
用老北京的话讲,什么浮浮沉沉,今日看你盖高楼,今日看你觅封侯,今日看你做宰相,今日看你菜市口。
说的啥意思,就是这四九城里,你官居极品,你权倾朝野,最后又有多少权贵被推出菜市口斩首。别管多大的官,最后好赖就那么几十年,我就吃我的炸酱面。看多了也就看淡了。反倒是这京城里活的最滋润,最潇洒,最舒坦,最骄傲的皇城百姓了。
说回余捕头,余文卓,京师捕头,六扇门扛把子,他是大人物吗?他是小人物吗?不大不小最难受。可往往真正改变历史的就是这些个小人物。
余捕头不想把这事都扣在自己脸上,毕竟这事是有人交代了才去办下来的。事主也是嘱咐过让张可至他们家交上万八千两作为罚金。具体是什么仇怨,余捕头没兴趣过问,但既然是有上面人交代,欺负的还是个外来的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可没想到却惹来了一身骚,弄了个洋人出来,本想这事自己是官,自己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可人家不跟讲理,上来那个二鬼子就讲大炮。这不合规矩啊......
余文卓不敢去惹大炮,这事自己送去了脸面,结果人家不接着,还要在里面设套,还要让自己开票据,万一洋人拿着那票据,往上面告。上面惹不起洋人,就得拿办事的出气,一层层查下来,那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还没到放工的时候,余文卓就换了便服从小门出了衙门,直奔西城而去,这事他得去找事主去安排。他没有那么大的腚能坐下这么大的事儿。
赵川为什么今天不去救人,非要过两天再去,说白了,赵川来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不是什么圣母,急公好义的人,毕竟他跟张可至俩人没啥感情,甚至马金宝都比张可至让赵川更熟悉。
那么他来救人是有所图的,想还张可至的人想要什么赵川都差不多猜了出来。
对方把张可至抓了起来,但却没按什么杀头的罪名,反倒留着他勒索财物。那个姓余的捕头,一看就不是主谋,而这衙门里面现在连个做主的官斗没有到位。那么想还张可至的就不是那衙门里的人。
说道底,图钱吗?图钱不会找官府在这里面插上一脚,况且张可至也没钱,那么图张可至什么,那就是图张可至的营生,这一点倒是跟赵川一样。赵川要的也是张可至的那块牌匾,兴隆镖局。
华夏镖局的祖师爷,张黑五的牌匾。什么人想要兴隆镖局关张,除了同行没了。
可镖局有这么大的能量吗?镖局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朝廷早就不让开了。兴隆镖局为啥混成现在这般地步,不都是因为没有后台吗?
说是镖局,不如说是各个显贵朝中大元家里养的雇佣军,朝廷里的官护着他们。他们也负责保护官员以及他们家人的人身安全。这不相当于不花钱就能安排一票保镖吗。如果连镖局都是当官的自家的,那还是个来钱的门道。
镖局可是正经买卖,无论是官镖,或是民镖,又或者是进京的应是的举子。这可都是钱路。而华夏百姓有一句穷家富路的名言就是,出门在外能花的就花,不是花钱显摆,而是买的平安。
事情虽然捋顺了,但赵川仍然不知道是谁要害张可至,可既然你们明码标价的要钱赎人,那就赎好了。给钱还不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情吗。
但是这钱不能让赵川直接给,而是必须要等到镖局的人来了当面给。算算日子,自己到了京师已经两天了。明天,后天镖局得人也就差不多都能到了。
钱要花在刀刃上,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不当着大家伙的面,花出去的钱那就是个概念,当着大家的面花出去的那才叫真的出血。而看着你花钱的人才会对你感恩戴德。
赵川手里没有镖师手下,也没有传成,所以他要的并不是张可至的门面,他要的是个名分,顺理成章的接收霍恩地、马金宝众人的名分。
回到酒楼赵川就又点了一桌子的菜,不管救张可至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今天能把傅兰雅招揽到身边就值得庆祝一下。
但是菜还没上,酒却一瓶子,一瓶子的下去,赵川就有点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自己这是找了一个酒鬼,还是外教老师。
傅兰雅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东方文化,这伙筷子用的虽然难看,可桌上的最难夹的皮冻,喝的舌头都有点大了,他也是一筷子一个,稳稳的放在酱油碟里粘匀了料才放到嘴里。
而且这货是又能吃又能喝,汉话虽然略微有点舌头硬,但是天南地北的完全就是一个地道的北京老炮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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