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认为柳姑姑是个能倚靠的人,“殿下大可听取她的意见,她处事的方式和原则基本受德妃娘娘影响,也符合娘娘最终的要求和利益。”
锦阳公主也想过这事,可是她又想不去依靠母妃的人,自己办成点什么事。
“这样吧,清姐儿,你先给我支招,柳姑姑看到我的手段定会婉言询问,若她认为欠妥当,我再问她的意见吧。”
这是她作为天之骄女能作出的最低姿态,微微眯起的明眸显示她的火爆脾气快要压不住了。
颜清因要避锦阳公主锋芒,其实都是看她一眼便错开,没察觉这点微弱的变化,但是董慧言一直留意着,因此轻轻碰了碰颜清脚尖。
“她们的目的是激怒您,您把她们当成透明的,这是中策。”颜清意会,未敢使增大的手段,只说些简单稳当,不会掀风引浪的小点子。
“上策呢?”锦阳公主认为忍住头上是把刀,当她们没存在真的很难。
“稍等。”颜清偏头吩咐苏桅草取文房四宝及颜料来,顺便给锦阳公主展示一下自己练笔的成果,免得她抱怨自己没认真对付中秋佳节之事。
苏桅草来去如风,很快把文房四宝等搁在桌上,并研墨侍候。
颜清铺开一张洁白的宣纸,“两位看,此宣纸一尘不染。”她拿小毫醮墨,在上面落下一滴乌黑的墨,再在旁边点了三滴。
“宣纸等于人心,人心固然难测,特别是在它们已经遭受污染时,但是我们可以给这黑点画花添草,无论什么颜色,融进黑色里肯定也会变黑,但一旦我这红色比黑色更多更浓时,黑色会慢慢变淡,深蓝色、墨绿色慢慢就出来了。”
颜清在宣纸上调色,一边调一边根据调出来的色彩绘画,有泥有小石有小道,还有高矮不一的草,颜色各丽的花很快铺满一个宣纸,但上方留白。
当大家以为她搁笔时,她取来更细的毫笔,竟在上方画远在天际的飞鸟,简单几笔勾勒出一副意境高远的山水画。
“当我们足够强大,拥有话语权时,我们同时已经具备塑造手下的能力,我们可以影响并引导他们,向我们想要方向发展。黑色所代表的邪恶、肮脏、黑暗,会被其它代表美好的事物同化。”
“这是上策,攻心。”
颜清搁下笔,抬头看向锦阳公主,见她看着宣纸发怔,便去看董慧言,同样失神。两老表像约好般。
她也没打扰,端起茶盅喝了半盅润喉。
约莫过了一刻钟,锦阳公主站起来,把颜清的画亲自拿起放到不远处的小几上,再拿了两个宣纸,“言姐儿,给你,你画。我也画。”
锦阳公主脸上充满迷惑及向往,她认为自己平时也有认真地研习作画,应该也能画出来才是。
董慧言还是有些发愣:“殿下,画什么?”
锦阳公主道:“临摹颜清刚才所画的画作,但你现在不许再去偷看,开始吧。”
苏桅草连忙递给她们俩小毫笔,把颜料排得整整齐齐。
董慧言蛾眉轻蹙,这不是为难人吗?颜清手起手落看似简单,却是画了一副令人感动的山水画,从无到有,万物生长的过程,在她笔下跃现。可董慧言咬着下唇不发一语,趁锦阳公主埋首时,偷偷再看一次小几上的画,接着才动笔。
泥石地面原是非常整洁,康宁的草药全收拾好了,可是很快一张张揉成团的纸布满了地面。
本来非常惬意地在屋顶晒太阳的夏萤,终是被断断续续的声响惊扰,坐起来瞅了屋下一眼,这一眼让他明媚的心迅速下沉,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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