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时的德纳第见证了,德军在巴黎的胜利阅兵游行。看着德军进入香榭丽舍大道,开进象征着法国强大与荣耀的凯旋门。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柏林之围》中的菇沃上校,他多么希望法军能在柏林阅兵。可惜这只是他美好的幻想。这一刻整个法国都流泪了。
加入维希法国陆军后,***主义的思想充斥整个军队和政府。他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德纳第认为,就是民主议会制毁掉了法国,他第一次觉得法国战败是一件好事。揭露了民主制的脆弱与龌龊,给法国带来了强大的***制度。于是德纳第从一个坚定的反抗者转变成了坚定的***主义者。军衔也被破格提拔为了上尉。并被编入了远征苏联的维希法国志愿军。
这一次他终于要与德国盟友一起重现拿破仑时代的荣光。前线苏军的防线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任何敢于抵抗的人都被屠杀,同样他们也付出了同等惨烈的代价。
德纳第一枪击毙了一名刚投降的苏军,现在他不需要俘虏。而且随着他们的深入,抵抗也愈发激烈,投降的苏军也越来越少。这些零星的投降者只会拖延他们行进的速度。
“长官!我们稍微停歇一下吧。德军的进攻都已经延缓了。现在我们已经是战场上的突出部了。”德纳第的副官请求道。
看着疲惫不堪的士兵,很多伤员来不及救治再加上寒冷的天气死在了路边。在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斯科,轻轻叹了口气道:“休整15分钟,联络其他部队准备下一次进攻!我要在克里姆林宫里烤火!”
15分钟,就只休整15分钟。15分钟过后他们就将占领莫斯科。德纳第心中默默想着,可是他与莫斯科的距离也永远定格在了这15分钟……
**士兵们拆下门板,家具,砍伐树木,用一切可以生火的东西取暖。可在风雪中很难点着火。普通士兵连喝一口热汤都是一种奢望。德纳第刚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咖啡,还没送到嘴边,就只见杯子里的咖啡竟然在微微荡漾起来。就连房顶的灰尘也震落在地。仿佛大地都开始震颤。
“苏联人进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慌忙之下竟然有人踉跄着打翻了刚煮沸的热水。滚烫的热水烫的士兵们纷纷惨叫和咒骂。
德纳第看着这支军队,哪里还有在博罗季诺总动员时的锐不可当。
“乌拉!乌拉!”战吼声响彻大地。“背后即是莫斯科!我们退无可退!冲啊!”随着政委怒吼着带头冲锋,无数苏军战士像潮水一样冲向**军队。
看着远处如同洪流般的苏联红军,德纳第颤抖着嘴唇嘟囔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叶唯明虽然已经是连级指挥员,但也只是在这洪流中也只不过是一芥子而已。
两军交战在了一起,从相互射击到展开肉搏。瞬间整个战场变成了炼狱般的修罗场。鲜血染红了白雪,白雪又覆盖上了热血。最终鲜血又冷凝成了冰凌,血红色的冰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耀。
整个莫斯科战役德军损失了大约五十万人,而苏军损失是德军的两倍,至少损失了一百万人。
叶唯明是被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本来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具德军尸体下放置了一个手雷制作的诡雷,直接被炸倒在地,身上被弹片穿透,直接被到后方的战地医院。
全身创口巨大,止不住血。送到医院时,医生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救不活了,给他个痛快吧……”
气的莫洛托夫举起步枪对医生道:“要是不救他我就毙了你!”
医生用满是血污的手慢慢拿下眼镜,想用衣服擦擦眼镜却发现身上全都是伤员的鲜血。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四天没睡觉了。血浆也已经用光了,很多战士都是失血过多才牺牲的。那些年轻的生命都死了……我个老头子却还活着……快给我一枪让我也休息一下吧……”
莫洛托夫放下了步枪拍着自己强壮的胸脯道:“用我的血!我的血多!”
医生一把拉开莫洛托夫的衣领道:“不行,你是AB型。他是A型。”
这时,却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我是O型血!用我的血!快进行手术!”
莫洛托夫眼前一亮,竟然是穿着一身护士装扮的阿妮妲。都说她被内务部处决了,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医生站起来道:“准备手术。”
叶唯明被抬上了手术台,医生拉开了阿妮妲胳膊上的衣服。只见白嫩纤细的胳膊上全是密集的针孔。医生皱眉道:“你已经给太多人输血了,不能再抽了。再抽你会死的!我决不允许!”
阿妮妲已经有些惨白的脸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抽出防身的手枪对着自己的头坚毅道:“抽我的血!”
医生无奈只能进行手术,射进弹片很碎也很多。手术的过程很漫长。一管管新鲜的血液被注入叶唯明的身体,而阿妮妲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最后阿妮妲只隐约听见有人在说,那个男人竟然活过来了!伤的这么重竟然还能活过来,生命力太强了……之后她便进入了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永远的沉睡了……她回到了那一年的西伯利亚雪原……那头凶猛强壮的棕熊,那个保护她的男孩……那清澈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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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唯明睁开了,周围到处是沾血的白布,耳边充斥着伤兵们的轻哼。他只感觉自己喉咙干涩无比,舌头干的像砂纸一样。
这时一旁的莫洛托夫立刻递上水壶,叶唯明接过来就直接喝了起来。没想到水壶里是上好的伏特加。
莫洛托夫突然开口道:“阿妮妲死了……”
叶唯明微微一怔,然后继续喝酒。莫洛托夫满面的大胡子都在微微颤抖,然后又道:“她是为了给你输血才死的。”
拿着水壶的手微微颤抖,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灌着酒,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苦涩的味道混合着烈酒咽下了肚,他要带着阿妮妲那一份生命好好的活下去!在这命如草芥的时代,一切的温情都是那么的悲哀……
三个月后,在叶唯明的强烈申请下。军医只好签字同意他重返战场。
莫斯科的危机已经解除,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可苏军的伤亡比德军更大。叶唯明所在的部队也已经被彻底打散。不过他的到了新的任命,在莫斯科火车站,叶唯明带着莫洛托夫、扎伊采夫、炮手瓦西里和同样重伤归来的安达卓力格图。这四人就是他仅剩的手下。
现在他们在等待着上级派给自己的补充兵,然后直接坐火车开赴前线。
车站里各个部队有序地登车,一列列火车开赴前线。只有叶唯明几人在车站的角落无人问津。地上满是快要燃尽的烟头,没烟了又把这些极短的烟屁股收集起来重新卷成新的烟卷。
入夜,没有得到新命令的几人并没有离开。所有的火车和人都开赴去了前线,偌大的车站只剩下了巡夜的老头。凌晨三点多,一节挂满了西伯利亚苦寒冰霜的列车驶进了车站。抱着步枪微酣的叶唯明一下便站了起来。其他几人也都是战场上活下来的,警惕性也够高,紧跟着叶唯明爬了起来。
车厢被打开,寒气四溢,仿佛把西伯利亚刺骨的冰寒都带进了车站。车厢门被打开,只见几个穿着古拉格劳改营守卫的军官和士兵从车厢里走出。为首军官拿出一张劳改营管理总局特批的文件道:“请在上面签字,这是你们最新的补充兵。”
叶唯明很奇怪文件怎么是劳改营管理总局的文件,可是战争时期来之不易的补充兵还是很珍贵的。他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军官接过文件后对叶唯明敬礼道:“祝你好运,别被自己的手下杀死。”说完便带着仅有的十几名士兵离开了。
叶唯明得到的命令是随新到的补充兵立即开赴到新的战场——斯大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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