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轻骑兵向前缓缓推进,动静不算太大,却也并不算小,让这帮骑兵离开压阵的地界的原因只有一个,天马上就要亮了。
骑兵将领韩束拔出了手中的宝剑,马上的骑兵都拔出来腰间的刀,从这些人手中兵器仍然是粗劣便宜的马刀能看出,今日出来的都是以前在山上当马匪时的自家兄弟,不由心中一沉,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在韩束心头。
副将韩二刀也抽出腰间的马刀,做好了一会儿作战的准备,韩束见状不解的问道:“我给你的宝剑去哪了?怎么拿的还是马刀?”
“顺手啊。”
韩二刀晃了晃手中的刀,理所当然的说道:“宝剑好看是好看,砍起人来却娘们唧唧的,不爽利。还不如咱们以前用的马刀,虽然我这刀旧了些,砍人是一刀一个,使的也顺手。我看今天兄弟们都是带的马刀,所幸也就换了,找找咱们以前的感觉。”
韩二刀说完哈哈大笑,韩束却半点高兴不起来,现在有以前的感觉可不合适。
虽然没觉得用马刀有任何不对,韩二刀还是对现在前进表示不解,低声问道:“大哥,不是说好咱们今天只做接应吗?怎么突然就行进了,走的还如此之慢,我想先带一队人马向前侦查一拨,至少先将敌人托住也好啊。现在走的太慢,不怕敌人跑了吗?”
“怕?我就是要让敌人跑走……”
韩束无奈摇头,“老老实实待着,你以为敌人是泥捏的?说杀就杀?咱们这是在山下王城,可不比以前山里安全,搞不好咱们兄弟几个全要折在这里,万事小心些好。”
“那这也太怂了一些,让肖老儿知道了不笑死咱们……”
韩二刀嘴上虽然喊着不服,身体却已经默默接受了韩束的安排,也不喊着要上前充当先锋了。刀疤脸八尺高的壮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策马始终跟随着韩束,马头永远落后一块,常伴大哥左右,这样能让他安心。
今夜他们是奉命压阵,同时也负责接应,但最有江湖经验的韩束也看出了这趟路肖老儿几人不好走,光他知道的几个人就能看出现在的狐儿村动不得,但城主却不这么认为,不光手下力量倾巢出动,又花了近万两雪花银。决战来的如此之快,让一直心有余虑的韩束也开始怀疑,城主老爷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夜行军一路缓慢前行,韩束死掐着时间,到了村口见到肖老大时,天能亮一半就算成功,那时候哪怕是大大方方宣布行动失败,他们就能撤退,不算抗命。
可千算万算,一千人马走到了一个小土堆前。
一个光头抱着一个玉瓶,挡住了去路。
韩二刀高声大喝着让他离去,不要挡路,后者却好似听不见一般,死死盯着身下的土堆,好似坑中有什么宝贝。
韩束眉头一皱,今夜夜行按常理应杀掉路上所见的一切阻拦人等,可是这人好生奇怪,竟然不怕骑兵,站在坑边死赖着不走,这是被吓傻了吗?
心中略微思量了一下,韩束眼神示意韩二刀,后者心领神会,无奈对着身边的人下达指令道:“通知后面的兄弟,绕过此人前进,不予打扰。”
身边的骑兵都大为不解,但仍然照做传令下去,声音一道一道传开后千人大军分做两列,从李长治身边两侧穿过,将李长治夹在中间,不予理睬,不予理会。
走了老远后韩二刀才抱怨问道:“大哥,那光头什么实力我看不出来,为什么要躲?兄弟们都不理解,怕是会影响军心啊……”
韩束摇了摇头,埋头只顾赶路,又刻意压着速度,手中紧紧攥着宝剑,手心里都是汗。
幸亏,刚才遇上的人不是那个书生,躲就躲了。遇见了可就不是影响军心的事了,那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这让韩束没来由有些唏嘘,现在的感觉如坐针毡,也不敢跟周围的兄弟说此中的危险,肖老大他们去是赌上了头颅,自己这些兄弟又未尝不是,与那人为敌,就是再多几条命都是不够的。
韩二刀倒是依旧轻松,接下来与谁为敌都毫不在意,提着刀去村口,这件事他想了三年,今天去了顺便砍一个人,把脸上的刀疤还回去。
突然,韩二刀神色肃然,反应比韩束还要快上几分,抬手示意大军撤退。
韩束则已经面无人色,通往村口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青衫男子,神色恬静,但杀意之重,宛如实质。
大军开始缓缓后撤,队尾处的几个人刚刚从李长治身前策马走过,这下又后退回来,慌忙间马蹄险些踩到小土堆,气的李长治破口大骂。
被骂的年轻人以前当过马匪,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策马跑过李长治的土堆,更是反复几次将土堆踩平,气的李长治再次破口大骂……
无奈,李长治不善动武,土堆被踩平也不碍事,先前他将一小瓶黑色糨糊分出来,埋在了土堆底下,检测炼制是否有效。如若有效,那不出片刻这片干土将变成活土,由黄变绿,长出青苔。
李长治大骂一通后削了气,不与这帮粗劣愚蠢的兵较劲,又将目光转移到土上,土不变绿他不会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而不出他所料,这片干土也在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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