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们的师妹——小蝶儿过来了。
师父给她经过一番梳洗后小蝶儿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换上浅绿色的纱裙就如春季里刚刚抽芽的柳枝似的,充满了生机活力。说来小蝶儿与傻鸟就是柳枝淋了春雨,越淋越欢;而小蝶儿与哭巴精儿就是柳枝与桃枝——谁也不待见谁。
本来在我对哭巴精儿的认知中,他应当不会介意多了一个师妹才是,可惜我错得离谱,哭巴精儿一见小蝶儿来找我就撅个小嘴,也不‘咿咿呀呀’地喊了,就待在原地看着我们俩。都说师兄难当,以前照顾哭巴精儿的时候我就体会到了,如今来了个小蝶儿,我对此的体会便更加强烈了。
小爷被夹在中间两相为难。
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为何小蝶儿会成为我和哭巴精儿共同的师妹,只因师父早前订下的规矩是入门先者为长,故而即使小蝶儿比哭巴精儿大了四岁,也要乖乖成为师妹。
其实于我而言,大家都是一家人,长幼次序这方面除师父必须被尊敬、大师兄必须为大师兄外,哭巴精儿跟小蝶儿无需计较谁才是师兄或师姐,以后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少计较些便多些乐子。不过很明显,这两个,一个牙没长齐,一个头发没长好,都很在意这件事。
现在二者聚齐,战争又要开始了。
小蝶儿看到傻鸟,兴冲冲地扑过去要跟它玩耍,哭巴精儿不乐意了,路还走不好就想着过去推开小蝶儿。我见这架势赶紧一把将哭巴精儿抱走——哭巴精儿目前只有小蝶儿一半高,别说推人了,不把自己弄个跟头就不错了。不过我这一做法好像让两边都不高兴了,哭巴精儿这边‘啊啊’地挣扎要下来,小蝶儿那边也不要傻鸟了、想过来我这边。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完全想不明白他俩到底想要啥。
他俩都张着嘴哭,可是师兄只有一个,傻鸟也不能被分成两份,此事古难全,小爷我都想张大嘴跟他们一道嚎啕大哭了。
还好这种情况很快得到了解决,听到师父一声呼喊,我一手一个给拎到了师父身边。终于可以吃饭了,应付这俩孩子比师父让我日日站桩都要累得多,耳根子时刻吵着不说还要费心两头兼顾。
孩童们见了各自的吃食,总算安静多了,小蝶儿与哭巴精儿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便是吃饭的时候定是心无旁骛,一旦吃上饭我就省心了。
小蝶儿自不必担心。
哭巴精儿前不久才开始学习自己吃饭,用一只小肉手握着勺柄,挖一勺饭就往嘴里送一口,样子稚拙了些,不过我看了看他眯着眼的小模样,心里觉得他能够吃得开心便好。
…………
饭后小蝶儿随师父去认字,我则带着哭巴精儿继续学走路,等他走路走累了就教他发声说话。
我点着哭巴精儿的额头道:“齐,你姓齐。”
“七。”
“是齐,不是七。来,跟我说,齐。”
“七……七。”
教了多次‘齐’无果,我又试着教‘陆’。
“陆,我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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