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在尖细的內侍声中,开启了今日的早朝。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一位大臣出列,“太子回国多日,却一直闭门不出,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北周心在东陵啊。”
“爱卿多虑了。”呼延极沉沉开口,“太子是奉朕之命,在东宫学习礼仪规矩,风土人情等。而且太子昨日还呈上来一本奏表,太子在里面谈了谈对北周各方面的建议,朕对太子的用心深感欣慰,便命人连夜誊写了数本,让各位爱卿一观。”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第一关就这么轻易被太子过了。
待众人粗略看了遍奏表,无一不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陛下,太子这奏表简直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啊。”
“陛下,微臣以为太子早已被东陵俘虏了心智,如今甚至对北周多年的传统指手画脚,实在是其心可诛!”
“陛下,太子在东陵时,曾协助东陵军队对抗我朝,伤我北周士兵。太子若为储君,只怕军心不服啊。”
呼延极听罢,面上反而无悲无怒:“各位爱卿的意思朕知道了,接下来不如听听太子怎么说吧。”
“儿臣遵旨。”
宋陵修面色一凛,双眸精光必现,转身望向最后一位发言的大臣:“孤先回答连大人的问题。”
连大人脸色一僵,太子怎么认识他
宋陵修已然回到北周,怎么可能没有筹谋?
这几日闭门在东宫,宋陵修在虞骋怀的帮助下,已经初步了解了朝中势力派别,以及北周政策制度。宋陵修发现与东陵一对比,北周有些方面弊端尤甚,若是他可以改革,或许能让北周更上一层楼。
“连大人说孤曾帮助东陵对抗北周,此言非虚。”
场上一片哗然。
“然,孤在东陵长大,在当年孤的认知里,孤就是东陵人。孤帮自己的国家对抗外敌,何错之有?”
连大人哑然。
“孤如今认祖归宗,从此以后,便一别过往,余生只会是北周人。孤是何处人,便忠于何处,问心无愧。”
宋陵修踱步至殿中央,轻笑一声才道:“至于贺兰大人与闵大人的话,倒让孤想起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以前有一个村子,村民喜吃生肉,导致疾病滋生,苦不堪言。有外村的人劝诫他们吃熟肉,他们却说外村的人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丧失心智,其心可诛。”
宋陵修话毕,殿中传出几声低笑,听出其中含义的人不在少数。
“殿下果然能言善辩,这是将微臣与闵大人比作那茹毛饮血的野人了?”
“看来闵大人比野人强一点,至少听得懂人话。”
“你”
“闵大人认为孤其心可诛,孤却以为孤之用心良苦可鉴日月!”宋陵修袖子一甩,赫然道,“历史上,北周与东陵开战数百次,有八成以上是北周先发起的,虽各有胜负,但对比两百年的疆土范围,今日的北周与当年并无二异。而且这两百年间,皆是北周先发动战争。通俗的意思是说,这两百年北周用三个字形容就是白折腾,不仅是白折腾,还搭进去了数以万计的生命。”
殿中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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