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妹妹?我原谅你了?我承认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程宥扬沉默须臾,“等你跟他安定下来,我会考虑这件事的。”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徐韫节。
程阮深吸口气,语气不好,“我跟他很好,用不着你操心。”
话落,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转身离开。
她走后,徐韫节自然没理由多留,转身之际,他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程宥扬说:“她很在意你。”
像是没料到徐韫节会和自己说这些,程宥扬哑然片刻,才道:“我知道。”
徐韫节扬了下眉梢,漆黑的眼眸平静扫过程宥扬,语调淡淡:“那就注意好身体,我不希望再有人惹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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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病房看到程宥扬安然无恙之时,程阮心头堵着的那块石头才落地。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她不想让程宥扬觉得她有多关心他。
她没法待在病房里。
程阮在走廊等了很久,没等到徐韫节出来,反而看到了一位‘熟人’。
‘熟人’朝她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徐韫节刚巧也从病房内走出。
‘熟人’一看到徐韫节,脸上立马凝满了惊喜之色。
程阮无语的瘪了下嘴角。
赵宣芮的妈妈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赵宣芮也在这家医院?
徐韫节出来后看到程阮脸色不好看,还没来得及哄人,身前的路忽然被人挡住。
他微怔,低眸扫了眼来人,神情略显不耐。
“阿韫……”赵母神情很是憔悴,看来这段时间眉梢为赵宣芮的事担惊受怕,她惊喜的望着徐韫节,问:“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你这是……来看宣芮啊?”
远处,程阮站姿没个正形,懒洋洋的看着徐韫节。
“看你们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来望,我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赵母还在继续说,“我们宣芮……唉,苦命的孩子,如果知道你来看她,她一定很高兴,你们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好……”
“抱歉。”徐韫节出声打断她。
赵母一愣。
徐韫节当着她的面,走向程阮,揽上她的腰肢,对赵母说道:“忘了跟您介绍,这是我未婚妻,程阮。”
女人脸色一下变得不太自然,脸上的尴尬怎么也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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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程阮还不断回头,像是在考虑什么,终于,上车前,她拉着徐韫节的手问:“不去看看赵宣芮?”
男人似乎早在等她发作,闻言,长臂一揽,将人压在车身上,手掌在她腰上流连了一圈,漫不经心道:“腰好像是粗了点。”
程阮脸一红,埋首在他颈窝,报复性的啃了下。
“你故意的!”她嗔道。
徐韫节勾了勾唇角,稍稍弯身,对上她的眼眸,“别提那些会影响你心情的人,可以吗?”
被这么深情的眼神一看,程阮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乖顺的靠在他胸口,“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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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路上,临时起意,徐韫节将车开去了三中。
这个月份,高中已经放假。
他们没进学校,徐韫节静静地陪着程阮走在校门外的林荫小道上。
这几天一直下雪,小道上积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二人十指紧扣,并肩前行。
忽地,程阮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喊了徐韫节一声:“徐老师。”
男人侧首看向她。
程阮面露笑意,回忆道:“你以前可真难追啊。还好我对你是真爱,这要换成别的小姑娘,早就把你抛到脑后了,哪能坚持那么久?”
男人点点头,气定神闲道:“嗯,程阮最厉害。”
“不不不,还是我们徐老师任何时候都所向披靡。我们徐老师最厉害……”
程阮看四下无人,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吐气如兰道:“无论哪方面,都一样厉害。”
男人像是轻笑了声,顺势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程阮主动勾上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吻毕,程阮耳垂红红的,她牵着徐韫节的手左晃右晃,像刚步入热恋期的少女。
过了会,她对徐韫节说:“我想喝奶茶。”
男人看了眼街对面的店。
“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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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高腿长,很快穿过街道。
人潮汹涌,来来往往,望着男人的背影,程阮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徐韫节。
一身傲骨,永远像劲竹一般生生不息,向阳生长。
这一刻,程阮忽然想起她昨晚整理从前她给徐韫节写的那些情书时,无意中看到的她曾经抄阅下来的一句话:
——“我那么深沉而又绝望的爱你,我只想掏空自己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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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她和他,有过不同程度的苦楚。
回头看看,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中途难免坎坷,幸而,他们还在相爱。
只要他在。
她的青春就能永远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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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面,男人很快折回。
下午的阳光正好,男人逆着光,光晕笼罩在他背后,长身玉立,步履沉稳舒缓,仿佛天下万物扰不动他的心绪。
望着他,程阮渐渐失神起来。
树枝摇曳,人潮汹涌,全部幻化成电影中的背景板,周围喧嚣声再难入耳,万物都失了颜色。
犹如梦里碎出了光,那般不切实际。
程阮脸颊渐渐爬上红晕。
看吧,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在为他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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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他呢?
他大概是一簇指引她走出深渊的光。
是她的徐韫节,是她的徐老师,亦是她的神明。
没人能将神明拖进凡尘。
除非。
他自甘沦为一个人最虔诚的信徒。
神明不爱世人。
神明只要玫瑰。
恰如此时。
他望着他的玫瑰,满眼尽是温柔。
——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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