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徴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在走剧情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女主扯上瓜葛,她这种需要气运之子的气运额外加持的命格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和女主撞在一起都是炮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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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站着?为何不进来?“
崔皇后送走了傅徴,坤宁宫很快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娘娘不是在商量要事,我这个闲散人杵在这里怕是不好看。“少年闲庭信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崔皇后走下台阶,无奈道:“望儿...这是在坤宁宫。“
崔望和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子僵持片刻后妥协下来。
“长姐。“他如此喊道。
崔皇后慈爱地将幼弟引至座上,唤来贴身宫女秋慈:“把陛下前些日子赏的碧荷白露拿出来给望儿尝尝。“
“是。“
崔望的视线随着退下去的秋慈移至崔皇后身上:“长姐不必如此,我不过随着母亲的意进宫来看看,马上便走。“
“怎么?若是没有母亲的要求,你倒不愿来进宫见我?“女子的声音透露着不易察觉的低落,崔皇后在幼弟面前卸去了属于帝妻的盔甲。
“长姐说的什么话。“
崔望似乎不想和崔皇后谈论这些,换了一个话题。
“长姐请傅四小姐进宫,真的只是为了明华公主的事情?“崔望接过秋慈奉上的茶盏,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长长的睫羽似宫扇一般拢起。
女人穿着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襦裙,两袖旁绣着大朵的牡丹。那张玉白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恬淡的笑意。
这就是大雍的皇后,崔家的嫡长女,他的长姐----崔鸳。
常言道:长姐如母。可是崔望看不懂她。
在她嫁入皇宫的这些年里,崔望发觉自己和崔鸳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皇后不是长姐,长姐…也不会是皇后。
崔皇后凝视着指甲上的护套浅笑:“我这不也是为了护着傅四小姐吗?梅贵妃她...可是也盯在着傅府呢,盯着这位...初至金陵的傅四小姐。“
她的语气很温柔,似乎真的是为了小姑娘好一般。
崔望没有说话。
崔皇后静默良久,再次开口:“望儿呢?怎么有闲心送傅四小姐入宫?莫非...望儿想开了?“她开玩笑一般地打趣崔望。
“长姐别乱点鸳鸯谱。她才多大,我不过受傅衡的委托照顾一下他妹妹罢了。“崔望抬头,眼里很是平静。
崔鸳不愿意放弃:“你和傅衡年岁相仿。听陛下的口气,傅衡的亲事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你呢?还准备混到什么时候?傅家的小姑娘再过几年马上就可以议亲,提前订好又如何...依我看,她倒是配得上你。“
崔望皱眉:“长姐看上的到底是傅四小姐,还是看中的傅家。若是看中的傅家,长姐难道不想想陛下是否会同意吗?“
崔家的权势已经够大了,陛下绝对不会允许崔家的子孙尤其是他,去娶傅巍的孙女。
幼弟冷冷的话语像一道惊雷,将崔皇后震醒。
坤宁宫内的香料是崔皇后一贯喜欢的,皇帝单独赏赐的御供之物。
烟雾缭绕间,崔皇后才恍然发现当年被她抱在怀里雪团子般的孩童已经长成了如今这般惊艳绝伦的模样。
她这些年的心思全放在了皇帝和太子身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和小时候最爱黏着自己的弟弟产生了如此大的隔阂。
崔皇后端起案上的茶杯,漫入口中的只有苦涩,“罢了,是本宫着相了。“
崔望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是当年那个苍白无力,只会借酒浇愁的少年人了。
“臣弟告退。“
崔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诺大的宫殿张开自己的深渊巨口,崔望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出了宫门。
坤宁宫内最后就只剩下崔皇后和她的乳嬷嬷两个人。
“嬷嬷你说,望儿是不是还在怨我?“
崔皇后神色萎顿,倚在富丽雍容的美人榻上。她浑身散发着低靡,完全没有了刚刚端庄明艳的气势。
崔皇后是岑嬷嬷一手奶大的,崔望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岑嬷嬷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崔皇后。
“娘娘,您是对不起少爷...可是...这不就是崔家人必须做的决断吗?老爷他不也...默许了。“
岑嬷嬷最后说的几个字,带着沉甸甸的无奈,将崔皇后一把拖入灰暗的回忆里。
她苦笑,是啊,当初崔家被打压的厉害,自己这个皇后在宫里也被梅贵妃掣肘,望儿明明都已经连中两元了,是她...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哭着求他,让他不要再出风头。
陛下不会想看见崔家再出一个在朝堂上平步青云的状元郎。
崔皇后头一次觉得荒唐,这便是生在清河崔氏的命吗?
岑嬷嬷站在崔皇后身旁,静静地陪着陷入回忆中神色哀伤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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