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西马场回来后,傅徴就被傅三夫人叫去了正屋。她心里明白怕是林瑛担心自己,是以去的很快,没叫女人等她。
“今日随你三哥去玩,可有累着。”林瑛一边吩咐小厨房用小火煨着上午炖的雪梨甜羹,一边将傅徴拉着坐在软榻上细细瞧着,眉眼间透着慈爱。
小姑娘白净的小脸真是怎么也瞧不够。
傅徴乖乖答道:“三哥将我照顾的很好,娘不必担心。”
“那就好。”
林瑛不知道自己这样紧紧盯着小姑娘的方式是否真的正确。
若不盯着女儿,她自己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放心;可若是一直盯着,她这心里同样惴惴不安,怕女儿厌倦于她。
她也是第一次为人母,总怕自己行差就错,导致本就没什么牢固基础的母子关系陷入僵局。
现如今察觉傅徴对自己并未有所不满,傅三夫人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
傅三夫人的这幅模样傅徴再熟悉不过,不过是父母担忧孩子的常态罢了。自己这具身体本就娇弱,倒是让她平白多增许多烦恼。
如此傅徴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让傅三夫人同意自己去参加击鞠比赛的事情。
终归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孩子,傅徴的难言林瑛一下便看出了个七七八八来。她不由温声开口:“玉奴,你有什么想和娘说的吗?”
娘两本就没在一起多久,要玉奴如寻常人家的女孩一般朝自己肆意撒娇,无话不说怕是也做不到。
道理林瑛都明白,她在心里宽慰自己要给女儿一点时间熟悉一切,可到底还是有些难挨的酸涩。
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和自己客客气气,那个母亲不难受?
女人眼底的落寞被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傅徴看在眼里。
其实傅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是完成系统给的任务。骤然成为了别人的女儿,却不能承欢膝下给父母带去慰藉,反倒让父母为自己担忧。
可任务不完成,自己就不能回家。
思虑再三,傅徴试探性地问:“娘,我要是说我想去参加击鞠比赛,您会同意吗?”
少女小心翼翼地娇憨模样让林瑛心中一软,待反应过来少女究竟在说什么后,傅三夫人的面色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
没想到一向把自己看的同眼珠子还紧的傅三夫人对此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傅徴心中讶然,带着脸上的表情也丰富多彩起来。
少女脸上惊奇不定的神情落入傅三太太的眼底,她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林瑛不是不惊讶,只是她一瞬间便做好了决定。
函之说的有理,玉奴毕竟是傅家和林家的后人,在父母的羽翼下被庇护一辈子不是她的宿命。既然她日后终究要去搏击长空,那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化作东风,送她一程呢?
“傻孩子,你是怕娘不答应,所以才不和娘开口?”
屋外的丫鬟正好送来了雪梨甜羹,傅徴含糊其辞地将碗捧在手里遮住自己的脸,低垂着眼睛点点头。
“那娘现在说,同意你去参加击鞠比赛呢?”林瑛对于傅徴这缩在瓷碗后的行为哭笑不得。
“真的?!”
“千真万确。”
傅徴三口两口的吃完了甜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瑛。也不知是房中灯火明亮,还是少女眼中的热烈更旺。
“难道娘还会骗你吗?“林瑛看见小姑娘满脸的雀跃之情,忍不住给她泼冷水:“娘虽然同意了,但是要和你约法三章!玉奴可明白?”
傅徴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我一定乖乖听娘的话!”
林瑛:“你舅舅是大雍的镇北侯,于骑射方面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在去参加比赛前,娘会请他来林府教你。若是想要顺利参加击鞠比赛,你就要通过舅舅专门给你制定的小考核。你明白吗,玉奴?”
女人面带微笑,看上去有些揶揄。
傅徴吞了吞口水,考核什么的,她...不会怕的!好歹在现实世界她也学过骑马,学校里的马术课不是白上的!
还有...不参加击鞠比赛就不能走裴慎的关键剧情,那么回家的道路就会变得遥遥无期。
想明白的少女坚定地说道:“我明白!”
傅三夫人欣慰地看着少女:“不愧是娘的玉奴。”
***
给自己做足建设的少女第二天并没有等到舅舅,反而等到了入宫的旨意。
那小太监来的快走的也快,像是一阵风让傅三夫人完全没有时间给傅徴打点一切。
宫里来的旨意忽视不得,傅三夫人简单交代几句就将傅徴送上了马车。
待傅徴望着面前巍峨的朱红宫墙时,她的脑子才刚刚启动。
皇后找她能有什么事?傅家也不是什么跺一下脚就震一震的人家吧。
一个娇弱无害的小姑娘从武陵老宅回到金陵,对皇后有什么影响吗?怎么还得专门进宫一躺?
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这诺大的城闱到处画着精妙绝伦的彩绘,明明是座极富丽华贵的神仙地,但这雕栏玉砌的建筑并没有给傅徴带去美的享受,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后为什么要单独召见自己?而不是让傅三夫人找个时间领自己进宫?
带路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在前面领路,跟在后面的傅徴整个人都神情恍惚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寻常处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在一个拐角处,傅徴遇到了一位熟人。
“站住!小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傅徴听到这熟悉的娇蛮声,心里敲地欢快的小鼓反而奇妙的停歇。
她在心里和219吐槽:“我就说会有事情发生!”这么多年的经验了。傅徴无奈地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平静地接收来自明华公主来者不善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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