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陈浮生抓着王东乾的脑袋，往地上就是一顿猛砸。

在他不停锤击之下，王东乾的后脑已经被砸得整个凹陷进去，整个身子都在不断打摆，就算是死人，身体同样有着承受的极限。

“张有为！”

陈浮生大喊一声，同时起身来往后退去。王东乾挥舞着手臂还想着继续扑向陈浮生，只是由于脑袋受了重创，导致身体失去平衡，还未等他靠近，一道冰冷的刀光亮起。

王东乾那早已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脑袋冲天而起，过了片刻，这才掉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到了柳如梦跟前。

“你们一个不肯说，一个想说说不了，那就让我来猜猜。”

陈浮生转头看着柳如梦，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右手，开口道：“菜鸟才会谎话连篇，像柳姑娘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清楚真正致命的谎言往往需要真相帮衬。”

“我猜你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真的，只有一点，那个上山采药不慎失足摔死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自己。”

“这怎么可能？她在村里生活了这么久，其他人就没有察觉吗。”张有为疑惑道。

陈浮生看了张有为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早些时候柳姑娘替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姑娘身上药草香味实在是太过浓郁让我记忆犹新。当时我并未疑心，只当姑娘整日与药材为伴，身上自然沾染。”

“直到方才在库房发生的一件事情才让我想明白其中缘由。我们是在地窖中找到陆康他们，既然如此地窖自然是打开过的，按理来说腐臭味应该已经渗透到屋子里才是，时间如此之短也绝无可能这么快散去。可当我们进入库房的时候，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是为什么？”

“因为腐臭味早已被那更加浓郁的草药香味给覆盖。”陈浮生盯着柳如梦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柳如梦就这么静静看着陈浮生，没有言语。

“你死亡的消息对柳如龙打击巨大，直接导致他科举落榜。为了将你复活，他不知从哪里搞到这种拿活人献祭的邪法。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复活的会是一个怪物。”

站在一旁的柳如龙在听到怪物二字时，情绪有了明显波动，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激动抑、恐惧抑或是后悔......或者都有。

张有为站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抬头间，他突然发现对面的柳如梦在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他们，这让他感到不舒服。

那目光带着怜悯与嘲弄，就仿佛......就仿佛是在看着一名死人，这让他感觉太不舒服了。

“虽然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偏差，可基本没错，整件事情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陈公子，你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柳如梦开口道。

这个问题不仅柳如梦想知道，张有为同样想知道。究竟是有着怎样的过往，才能做到像陈浮生这般镇定与冷静。

在恐惧面前，人会失去冷静的判断力，真正的强者将会战胜这一点。

人类的伟大，莫过于面对恐惧和绝望时的镇定。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想这么多，陆康就不会。

眼看凶手落网，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他脸上那消失已久的笑容终于再次出现。

“现在你的阴谋已经败露，还在这嚣张什么，乖乖束手就擒吧！”陆康大声喊道。

未知的恐惧，才可怕。

在知道了凶手之后，即便这个凶手是一个死人，在陆康看来也不再可怕。在他的认知中，柳如梦不过是丧尸一类的存在，并非无法杀死，方才死掉的王东乾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么？”

柳如梦右手一挥，后头的大门自动关闭。

“肝、心、脾、肺、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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