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茜站在一旁,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攥紧了手帕,一声不吭,薛林翰和薛薇惜分立两侧。
仿佛韩暮才是相府的主人。
薛潮压下眉宇间的躁意,大步走过去,瞥了眼站在旁边的三个人,然后正对着摄政王。
“摄政王这是?”
“相爷回来得正好,”韩暮深邃的眉眼此刻散发着柔和的笑意,“本王已经命人将南翘压入府中,必不让她再出来作乱,相爷安心便好。”
他明明笑着,说出的话却字字寒凉刺骨。
薛潮微微压着眼皮,“本相刚从宫里出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摄政王可否为本相解惑?”
“乐意之至,”韩暮轻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下说吧。”
薛潮正气凌然地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看向正在假山密道入口处来来去去忙活的士兵。
两人均坐得笔直,偶尔对话几句,带着些许笑意,融洽得很。
一番交谈后,由韩暮盖棺定论。
“南翘的身份必定不简单,本王要亲自审她,到时候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故意抬高音量,“仅凭她一人是无法打通这么长的密道的,定有人暗中相助,本王势必会将人揪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薛潮随即起身作揖,“如此,便有劳摄政王了。”
“分内之事,相爷不必言谢。”
他朝卫天使了个眼色,卫天立马会意,招呼众人该撤的撤。
这一众乌泱泱的人本就是为薛潮准备的,现在事情完成,也该走了。
杂乱的脚步声渐远,小花园一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气压低至冰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向迟钝的薛林翰也觉得不对,低头,缩着脖子一声不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薛了好半天冷风,犀利的视线这才扫向站着的三人。
尤其是苏文茜。
他当时怎么就取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人家府里的夫人是贤内助,她倒好,净干些在背后插刀子的事情。
薛潮刚掀起眼皮朝这边看,苏文茜就白眼翻翻,照着薛薇惜身上倒了下去,任一双儿女怎么喊都没反应。
“娘?”
“娘你怎么了?”
……
“嚎什么?!”薛潮火气被撩了起来,直接吼了一嗓子,喘着粗气,“晕了就带回房间,别让下人看笑话!”
他知道苏文茜是装的。
兄妹俩难得齐心,对视一眼后,赶忙扶着苏文茜往外面走,步履匆匆离开薛潮的视线。
经此一事,整个相府一点人声都听不见。
薛潮强撑着回到书房,刚关上门,就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双眼爬满血丝,捂着胸口喘气。
他死死扣住椅子扶手,几乎要将之捏碎。
好!
好得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韩暮竟然直接把手伸向了苏文茜,让他无处辩驳。
虽然罪名都推向了南翘,但这件事情传出去后,很难堵住悠悠众口。尤其大众的猎奇心理,对高门之事更是上心。
他辛苦经营几十年的好名声,只怕要一朝散尽。
不得不承认,韩暮这招棋出得好。
薛潮冷静下来后,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完,窗户突然被破开,庆月浑身是血地滚了进来。 苏文茜站在一旁,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攥紧了手帕,一声不吭,薛林翰和薛薇惜分立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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