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宋子晚看着他恭敬有加的样子,仿佛是在看一只披着兔毛的大尾巴狼。
“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张舒拱手退到一旁,目送两人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视线锁定在她倒腾地飞快的脚上,皱了皱眉头。
恰好兴彦此时打听完消息回来,张舒便随口道,“去把方太医请来司礼监一趟。”
兴彦圆眼一愣,“公公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嗯。”张舒不准备和他细说,一巴掌拍在他头顶,“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
“小的这就去!”
兴彦小声呼痛,抱着头圆润地滚去了太医院。
而回到御书房的宋子晚狠狠灌了一大口茶,两腮鼓起,双眼瞪大,活像一只小金鱼。
绿枝站在身后为她顺气,“哎哟皇上您慢点喝,没人敢跟您抢。”
宋子晚费了好大劲才把嘴里的茶水咽下,边摇头边道,“放心,噎不死……嗝!”
她拍了拍胸口,凉茶进肚后瞬间感觉脑子都好使了。
早就听说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想到连尸体都不放过。
宋子晚打了个寒颤,杏眼滴溜溜地在御书房内扫完一圈,朝绿枝勾勾手指。
看起来贱兮兮的。
绿枝不明所以,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赶紧屏退宫人后悄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宋子晚用气音回应她,“朕什么时候才能纳妃?”
绿枝:“……”
她就不该对现在的皇上抱有太大希望。
“皇上,虽说正常男子到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通房,但您不是一个正常男子,”绿枝板着脸,一本正经,“您、不、行,哎哟——”
她话音刚落,脑袋就挨了个爆栗,抬头对上宋子晚仇视的目光。
捂着脑袋,小嘴一撇,声音委屈,“皇上,奴婢没说错啊,您就是不行。后宫历来多是非,您要是纳妃了,被人发现女儿身可怎么办?”
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再者周围番邦虎视眈眈,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趁乱而起?
宋子晚甩了甩手腕子,正色道,“你当朕这么色迷心窍?后宫虽说是非多,但能进后宫的女子哪个没点家世背景。朕这是在拉拢人心,懂?”
绿枝咬咬下唇,戚戚道,“奴婢懂,但选妃之事牵扯太广,您还真做不了主。”
“……朕知道。”
她要是能做主,绝对把面前的这一堆功课砸韩暮脸上!
宋子晚泄了气,被抽了筋似的趴在书案上,“难道朝臣就没有提过此事?不应该啊。”
她看过的野史当中可不是这么写的。
“皇上您真不记得啦?”绿枝眼巴巴的,掰着手指细数,“以薛相为首的好多大人在您刚过十三岁生辰的时候就提过一次,去年中秋提过一次,除夕又提过一次。”
宋子晚歪过头来看着她,“然后呢?”
“都被摄政王否了啊!”
宋子晚:“!”
她就猜到一定是这狗男人干的。
“这个薛相人怎么样?”宋子晚抬手撑着下巴,手指戳着脸颊分析到,“听你说的像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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