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确实没有爹娘教,前世和这世都没有。
“哎呦!我的老腰啊!”
陈清想要一次性震住村人,便拿这送上门的李二婶做这杀鸡儆猴的鸡。不过她可没空陪她演戏。
“聒噪!我根本就没使多大的劲。再嚷嚷,断你两根肋骨!”陈清略带嫌弃道。
她环顾四周,将村人惊讶、害怕的眼神尽收眼底,缓慢开口:“谁要是想着我是个孤女就软弱可欺的话,下场犹如此树。”
陈清瞄中了右侧的一棵树,她手中把玩着一颗略尖的小石子。
村妇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清,站在后面的人甚至踮起脚尖,身子微微前倾,只为看得更清楚一些。
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吊足村妇们的胃口以后,陈清轻描淡写地将指尖的小石子射出,正中院子右侧碗口粗的小树。
“吱呀”一声,树应声而倒,重重落地,扬起一片灰尘。
妇人们连掩鼻都忘记了,一个个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陈清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来招惹我!”
几个灵泛些的妇人已经争先恐后地往院门外跑了,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跟着一般。
这时,呆楞一些的妇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春风拂过,黄尘土上只留下一串串杂乱无章的脚印。
扬尘中,不少妇人在跑的过程中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以前得罪过陈清吗?腰杆子比陈清家院里碗口粗的树还要壮实吗?
李二婶早就吓傻了。全院就剩下她和陈清了。她悔不当初,早知道陈清有这脾性,就不该招惹她啊!
千金难买早知道。形势比人强。
“大侄女?你是不是不想退孙家的亲?”李二婶弱弱地试探道。
“要退,但不是现在。他们得把这两年欠我家的东西和钱财悉数返还。”陈清冷冷道。
孙家看起来最是正直不过,真拿了陈家东西吗?
陈石闰乃猎户中的佼佼者,这些年打猎应该也有一大笔存银。这夫妻二人过世不到半年,陈清姐弟的日子就过得紧紧巴巴了。
她家二红经常看见陈清在田埂边挖野菜。孙家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但是听村头的挑货郎说孙二郎在镇上读书时很是阔绰,用的都是好的纸笔,还经常下馆子。
听说二两银子一刀的纸孙二郎都看不上。他一般都买四两银子一刀的。
四两银子,都能买20多石大米了,够一户人家吃两年了。
原以为是哪家乡绅看他是可造之材对他进行了赞助,现在看来······
李二婶爬起身,若有所思地走了。
陈清不怕李二婶往深里想,就怕她想不明白。
李二婶原名赵金娥,娘家也在榆梨村。以她这大嘴巴,想必不出两天,全村人都会知道孙家欠她家钱这件事。
两天之后,就是她和孙家清算的好时机·····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家中的存粮不多了,还剩一些玉米面,够吃大半个月,大米就所剩无几了。
这个时空的粮食产量不高,稻子亩产三石半左右,麦子亩产两石多一点,一石在70斤到80斤之间。
家中余钱也不多,小陈清曾翻遍了家里的犄角旮旯,也就找到了半两银子,够买三石大米,她和弟弟真是穷得叮当响啊。
孙家凭什么用着她家的钱,还暗戳戳地给她使绊子。树倒猢狲散,人善被人欺。
夕阳斜照陈家小院,给院子镀了一层金光。
白天阴沉沉的,到了这个时辰倒是云开雾散了,赶走了几分料峭春寒。
陈濯一直偷偷躲在耳房门后看着前院。他早就知道姐姐力大无穷,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厉害,看样子比父亲都要厉害多了。
“姐,煮饭吃吧!今晚吃什么?我先去淘米煮饭。”
陈濯亮晶晶的眼睛扑闪扑闪,睫毛老长了,头上的碎发软软地斜竖着,小脚丫子还高兴得一晃一晃,看上去乖得很。
陈情的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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