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五十三年,岁末,康王府姨娘突然悄无声息的殁了。
王府管家闻讯急忙赶来,边跑边招呼来三两奴仆让草席子一卷抬了出去,死个姨娘事小,惊扰到家里其他贵人就祸不单行了,得尽快处理干净。年逾四旬的管家若有所思地望着被抬出来的席子,突然目光一怵,只见那席子里突然垂下一只手,白皙纤长的五指僵硬地垂在一边,随着奴仆们的走动而随之晃动,在幽暗的光线映衬下颇有几分令人不寒而栗。
“快!动作快些!”忍不住开口催促。得了命令的粗仆们不敢耽搁手下动作愈加粗鲁,加快了脚步。
真晦气,摈弃掉胡思乱想,管家皱了皱眉急步跟上,忍不住想起这覃姨娘第一天入府时的惊艳,又想起日后她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不由得叹口气摇了摇头。作孽哦,偏偏生的那么副好相貌,恃美行凶,有恃无恐,活该下场却这么惨。
自作孽,不可活。
屋外白雪皑皑,寒风萧萧,屋内却温暖如春。几个打扮娇俏的婢女规规矩矩地手捧热茶瓜果糕点毛巾静悄悄候在一侧,听候差遣。
“娘娘,覃秋水死了。”府里伺候康王妃的大丫鬟萍安从外面走进来径直凑上前来轻声道。
“死了?”康王妃林雪接过丫鬟递来的热香片,抬眼望了一眼别院方向,天边阴沉沉的团聚着大片黑云滚滚,就快下雨了。随即又把注意力收回,着眼在面前下了一半的棋盘上只淡淡地交代一句,“好生埋了吧。”
坐在王妃对面容貌秀丽,打扮华贵的妙龄少女识趣地一笑:“娘娘真是宅心仁厚,一直有听闻府里覃姨娘嚣张跋扈,行事说话无规无矩,不得人心,想必只是个无脑又脾气大的绣花枕头,如今这一死倒是清净了。”
林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发髻间的翡翠镶金流苏步摇也跟着晃动起来:“若王爷喜欢,她脾气大点也无妨,只是覃姨娘心气过高,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时间长了连王爷都无法不厌弃这女子。”
“真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妙龄少女用手绢捂着嘴冷笑。
人走茶凉,油尽灯枯。
王府里无权无势的姨娘和受宠些的奴仆婢女其实并无多大区别,死前不得人心死后更是没人理会。奴仆们把这草席子往那一片荒土坑里一扔完成任务便骂骂咧咧的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下起了雨,绵绵细雨逐渐被狂风暴雨所代替,好几道雷电闪过只听耳边一阵轰隆声,这一片狼藉的荒土堆瞬间被豆大般的雨滴打湿。
这场雨来的怪异,足足下了三天之久,期间未曾断过也不见转小,风雨交加,天地之间一片混沌,真叫是急坏了庄稼人。
却在第四天神奇的开始放晴,雨收云散。天边的白晕晃得人眼迷糊,百姓们终于松口气可以正常出行劳作。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片破败的荒土地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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