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在这一刻好似被分成了无数片,如同重叠在一起的照片。
安德鲁远超音速的一击,如同雷鸣电闪下在黑暗原野上奔跑的群骥之王,声势是浩荡的,气势是骇然的,速度更是惊若鸿影的,而力量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阿泰尔敏锐地感知到自己无法躲避安德鲁的这一次冲击,也无法安然无恙的抵御住,所以,他果断地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
熔金色的光芒好似在天地间流转,领域范围内的空间好似一张又一张的卡片,堆叠在一起,而阿泰尔正是那‘执卡人’,将卡片上面映照着的现实顺序重新摆放。
这一刻,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都被打乱了,上下、前后、左右...一切存在于阿泰尔领域范围内的事物,全都被他的言灵·妄界重新排序。
在这一瞬间,安德鲁身前的阿泰尔凭空消失了,因为在空间里,‘阿泰尔’这一张卡片被摆放到了安德鲁的身后,而如同远古暴龙一样冲锋着的安德鲁,则是微微一愣,不明白阿泰尔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这一愣,他那狂暴的力量便泄去了一大半,全身皮肉包骨的肌肉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也正在这时,恰到好处的一个节点,周遭的事物再度发生改变,‘阿泰尔’这张卡片又被安放到了‘安德鲁’卡片的面前。
而且距离,近乎只有一米!
不给安德鲁分毫思考的时间,阿泰尔欺身而上,左肩左肘顶住了安德鲁的腋下和腰肋,然后顺势导力,将安德鲁的力量迅速地叠加到了自己的身体上,然后利用安德鲁向前冲锋的速度,右肩右肘猛地向安德鲁的胸膛处撞靠去。
只听得闷雷一样的炸响在整个礼拜堂里回荡!
这一次的回响比第一次的碰撞更加恐怖。
礼拜堂的彩绘玻璃全部‘嘭’的一声碎裂成了玻璃渣子,连木制的长椅都好似要从内部崩裂了一样,而且由于这一道恐怖的声音传递出的能量在整个封闭式的礼拜堂反复回弹,就像是空气炮一样在来回反复地冲击着阿泰尔和安德鲁。
如若有普通人在这里驻足观战,他们甚至会被这股迸发出来的声波震得五脏六腑俱碎,大脑七窍流血而亡!
在阿泰尔的铁山靠攻击安德鲁的胸膛之后,安德鲁再一次飞了出去,这一次的安德鲁被撞飞在空中时便吐了一口鲜血,比之上一次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
好在他全身的肌肉密度已经达到了一个超级恐怖的程度,坚固的肌肉为他卸掉了一大部分的铁山靠力量,但饶是如此,他也身受重伤!
但是阿泰尔很明白,安德鲁只是胸膛处的血管和心脏被冲击而吐血,他那非人般的身体结构,其他地方的骨头和内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都被他体内的肌肉保护得严丝合缝。
“呵呵,顺导你的力量再加上我自己的力量来攻击你,没想到你这样都没有死掉,而且……似乎没有受重伤,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破裂,你的身体,还真是神奇啊!”
安德鲁四脚朝天,仰面倒地,他的嘴角溢着鲜血,但在数秒之后体内的血管便已经恢复如初,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从地面爬起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显得有些呆木道:“借力打力...是华夏的太极吗?八极拳,太极拳...还有凭空消失又出现的言灵能力,有意思,有意思!”
“阿泰尔先生,您能成为圆桌会的十二席之骑士长,果然非比寻常啊!”
阿泰尔跟着舒了一口气,好似刚才的一系列操作已经让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耗尽了体力,也需要一些时间来休息一下,缓和一下心神。
“早些年,我随着祖父一同前往华夏的西藏,那时候的西藏还很混乱,有很多人为了生活,不得不与‘和平’背道而驰,其中就有那么一部分,他们秉持着强大的武力,组建了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组织,我那时候只有十几岁,祖父将我丢到了那个组织里,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很多华夏的东西,但好景不长,三年之后,这个组织便被华夏的正统混血种组织‘绣衣’给收编了。”
“绣衣?”
闻言,安德鲁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情,进而撇了撇嘴角,不屑道:“那个固守于华夏一地的混血种组织,明明拥有着超凡的力量,两千年来却像一条看门狗只知道守着一道国门,可笑,可悲,可怜!”
“呵呵。”
阿泰尔淡淡地一笑,眼中泛着光说道:“这样一个拥有远超普通人力量的混血种组织,两千年来却心甘情愿地守护着他们的国家,守护着他们的人民,并甘之如饴,不改其心,你不觉得非常让人敬佩吗?”
“如果我们的国家也多一些为国为民着想的混血种,昔日称霸世界的日不落帝国,又何至于落得现在这样一个二流的水平。”
安德鲁皱了皱眉,一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渍,阴沉着脸面说道:“昔日的世界霸主,也不过是靠着强大的力量去侵略和剥削别的国家而来的...这是世界的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以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话语权,而有力量却不去使用,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阿泰尔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和安德鲁进行这一场没有意义的辩论,因为他已经休息好了!
他缓缓抬起了手,眼中的熔金色光芒闪耀,金色的眼睛直视着安德鲁,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言灵·妄界释放,领域内的一切在好似变成了卡片,不知道是‘安德鲁’这张卡片被放置到了阿泰尔的身前,还是‘阿泰尔’这张卡片拨弄到了安德鲁的身后。
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突兀,阿泰尔和安德鲁已然面面相对,心思缜密的阿泰尔,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几套对安德鲁可行的打击方案。
在安德鲁瞳孔放大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动作的前一刻,阿泰尔的全身筋骨成三角合一,一记短距离的‘寸拳’瞬间轰出,击打在了安德鲁的脊椎骨的骨节。
“嘭”的一声犹如钢筋锤钟鼓,就听到安德鲁一声惨叫,阿泰尔的这记‘寸拳’显然已经伤到了安德鲁的要害,余势未退,阿泰尔又是一记顶心肘锤击安德鲁的腰椎。
两下致命的攻击,只听得两声清脆的‘噼啪’骨折声,安德鲁的脊椎处关节和腰椎处关节被硬生生地打断。
纵然皮肉包谷,却也无法防御住阿泰尔这两下锤击!
安德鲁不禁惨叫了起来,伴随着他杂乱无章地王八拳反击,但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一旦脊椎断裂,人体的力量便会瞬间失去了七成,而若是普通人脊椎断裂,只怕早已瘫痪在地,坐以待毙,也只有安德鲁这样体内构造非同一般的生物,才能下意识地猛力反击。
但他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流逝了,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就像是一个被腰斩的人拖着自己的下半身,但不知归途在哪里。
安德鲁倒下了,只能用双臂苦苦支撑着身体,求生的渴望让他不自觉地爬向门口,爬向那个狂风暴雨的黑夜,似乎只有那里,才能让他不再恐惧,让他的心灵安歇。
阿泰尔缓慢地走向安德鲁,“你无法变成和死侍一样的生物吗?”
“......”
安德鲁不答,只顾着自己用还未流逝的一丝力气向礼拜堂的大门口爬去。
门外是暴雨声连绵不断,雷霆之吼不绝于耳,风声如刀割裂着人的内心,蔓延在教堂之上的火焰,又将这片天地照得透亮。
“不要挣扎了,和我这个老人家说说话吧,说说你的故事,你们组织的故事。”阿泰尔如同邻家和蔼的老人一样,对着地上的安德鲁说道。
安德鲁停了下来,许是被阿泰尔的话语‘打动’了,但更可能的是他手臂上的力量也消逝了,消逝得一干二净!
安德鲁放弃了挣扎,陡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无力,“我们的故事...我们都是一群憎恶这个世界的人,因为首领而相聚到了一起,因为首领而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你说的变成死侍一样?呵,我不行啊,我是失败品,所以我被安排在了这里,做起了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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