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苏点点，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心头酸涩难忍，低声开口：“你不怪我吗？”

不怪我顶替了真真正正的虞青苏享受了这些年的荣华富贵？

“不怪你，怎么舍得怪你，你很好，妹妹也很好。”虞言笑着说道，看着她的目光还是那般温柔宠溺。

他其实并未说实话，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眼前人不是他的亲妹妹了，他恐惧过、怨恨过，最后，反而心疼起这人。

以前的她是经历了什么才造就她冷心冷情的性子，那么好姑娘，不应该是将她宠上天吗？

“你叫什么名字呢？”虞言的手放在被子外面，看着虞青苏腕上的那只镯子，目光含着一丝看不懂的神色。

“虞青苏，我也叫虞青苏。”她眼里的目光从容自信，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威严可以想到她身份定然不简单。

“苏苏。”低沉虚弱的嗓音极近温柔。

虞青苏空置冷漠多年的心似乎有了一点点触动，身在异世，如今也有人唤她一声苏苏。

“我在。”

虞言望着那张脸，似乎透过那张脸看到了住在里面的那个灵魂，目光悠远绵长。

屋子里很安静，时间一长，屋子里外面的人都有些焦急，比较一个垂死，一个有孕在身。

白秋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方镰和素芮，低声斥了一句，“你们两个晃得我头晕！”

素芮和方镰对视一眼，各自站在一边。

“师兄啊，你是不知道，这苏苏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回去后会被皇上整死的。”方镰唉声叹气。

素芮附和着点点头，“殿下要是出点事，奴婢也无颜再活下去。”

白秋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抬手扶额，“你们两个闭嘴吧！我在这儿是摆设吗？”

两人偃旗息鼓，安安分分站在一边，可这心如蚂蚁在热锅上。

殿内，随着时间流逝，虞言身上发生了时光返照，他与虞青苏说了很多很多。

虞青苏眼睁睁看着他的生机一点一点流逝却无法阻止。

“……抱…歉，日后再…，再无法护…你分…毫……，……，望自珍重。”

虞青苏抿唇无声哭泣，心头又酸又涩，看着病榻上的男人无措彷徨，哽咽开口，“不…，皇兄，你……”

句不成句，第一次感受生死离别，虞青苏很怕，很无措。

“妹妹…她……来接…朕……了……真好……”虞言的目光落在一边，似乎那儿站着一个人。

虞言卯足力气想要抬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别…哭……苏………苏…”朕和妹妹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守护着你。

指尖碰到温热的眼泪，那温度熨烫了五脏六腑，下一秒，手无力滑落下来……

“……”

虞青苏接住那只无力垂落的大手，怔怔看着他的眸子渐渐失去色彩缓缓合上。

见他嘴角温柔宠溺的弧度，笑容里还带着一丝解脱。

虞青苏低下头，凤冠上垂下来的流苏叮叮作响。

公主殿下，你是来接你的皇兄去另一个世界了吗？

愿天堂没有悲伤和病痛，愿你们兄妹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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