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你在里面吗(1 / 2)无常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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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宁永学从来没有记录过一次完整的叙述,一方面此类文献大多都在描述生活见闻,只有只言片语涉及神秘词句的片段,另一方面,文献本身也常常破败不堪,缺页少纸。

关于这场仪式的吟诵,乃是他从许多本古书残卷里东拼西凑而来,其中有部卷轴他一直当作小说故事,以为它在描述爱情悲剧,误打误撞居然当真有用,连他自己也深感震惊。

为了稳固自己见识渊博的可靠形象,这事最好还是埋在心底,别告诉其他人。

至于指望靠血样强行转向下一阶段......

这是双生之礼,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仪式,除非他把秘密分享给阿芙拉。这事当然不可能。有些秘密是不能被分享的,特别是个无法看透的家伙。

“有人行使过和我们相似的仪式,胡庭禹的手臂就是他选中的钥匙,如今,钥匙被我们掌握在手。”阿芙拉简单说明,“假如你还相信我,白监察,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最关键的情报。”

“找到那人之后要怎么办?你们有彻底杀掉他的办法吗?”

宁永学闻言看了眼白钧,不禁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咋舌,这家伙的发言还是惊悚得一如往常,直白,残酷,直达结局,且看不到任何动摇。

在宁永学心里,他的经历和作为差不多也要浮于纸面了,只差一点契机自己就能揣测白钧的想法和判断,八九不离十。

尽管如此,宁永学还是想离白钧远点,越远越好。安全局的大楼很高,可供利用的工具也很多,他犯不着拿一把明摆着的双刃剑来保证生存。

“目前他是否身处安全局,我们尚不得知,”阿芙拉说,“但我有钥匙在手,背后那人一定会主动找寻,接下来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以及,我们要先做什么。”

“先去大厅和其他人汇合。”白钧以不容否认的语气断言说,“这事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意见就都往后站,我来撞开这破门。”

“你还有什么见地吗,学弟?”阿芙拉侧目看来。

在白钧对他怒目而视以前,宁永学开口说:“我饿疯了,请给我食物。”

“你这小子......算了。”白钧摇摇头说,“往后退,我要把审讯桌挪开。”

宁永学目视白钧一只手拿住生锈的审讯桌,好像抬起一个小板凳,随手扔往一旁,撞出大片呛人的尘土,几乎扑进了天花板的水泊中。

此时欣赏熊先生搞破坏的阿芙拉可谓好整以暇。她从西装口袋里取出片三明治,扯开塑封,撕了一半分给宁永学,然后自己咬起了另一半。

一大片牛肉和各式蔬菜,蘸着奶油和果酱,加上两片掺多了糖甜到发齁的面包,味道实在很诡异,但他很饿,顾不了这么多。

阿芙拉看着宁永学吃光,自己却才咬了一小口。“饿坏了?”她问道。

一次剧烈的撞击,宁永学不由得盯着白钧和稍稍变形的铁门看了一阵。

这家伙是不是也经历过某种仪式?

“算是吧,”宁永学这才说道,“据说今天要审的人不少,我等了很久。”

“如果换个日子,也许你已经被放走了。”

“真是不幸。”

“未必不是一种缘分。”她笑道。

又是一次剧烈的撞击,他不由得思考这下撞人身上会带来什么后果,肉饼能往墙上糊多宽。

“噩兆不能算缘分,”宁永学下意识胡说八道,“你可真会说笑,阿芙拉学姐。我觉得我可真是太背了,也许我应该三思而后行的。”

“你看着没有任何恐惧或后悔的意思。”

“我怕的不得了,只能靠大口吃东西缓解压力,现在没得吃,我又开始恐惧了。”

“你总这样信口胡说吗?”

“呃......”

“你最不要再跟我提到‘呃’这个语气词。”

“至少它说明我不是信口胡说,与之相反,有时候我需要组织语言才能......”宁永学清清嗓子,思忖了一下有没有必要提醒她别总这样揭穿他,“你看见门那边的动静了吗?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他选择转移话题。

“我没有看到,不过......”阿芙拉把没咬几口的三明治都塞到他嘴里,手指从他脸上掠过,拭去了一点面包渣,一时间的触碰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把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弄脏了。然后她才放声说道,“后退,白钧,有东西在靠近。”

宁永学捂住嘴,觉得口中味道有些发涩,——是血腥味,她的手指皮肤似乎在破裂。真是见鬼,这算是某种亏欠吗,人们怎么才能偿还这种代价?不,不对,她身上笼罩的未知不比陷入异常的安全局少,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事情也一定不像它们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直白。

他不想盲目相信无法揣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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