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摇了摇手,“我娘现下怀着胎,倒是不必让她心焦这些事情。”她又仰起头,“而且我还要看看,这人有多能作死。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
早前顾少卿她都没想留,不过是碍着爹爹的面子。
还有昌平那女人,下了这么长时间的大网,是时侯该收网了。否则她真与萧家那姐妹两斗,好叫这女人坐山观虎斗,她当自己耍猴吗?
沈清秋目光渐冷了起来。
“姑娘~”外头金彩轻轻的叩了叩门,而后.进来,只通禀道:“夫人在老太太那里,”金彩脸有些难色,“那顾少卿想进纺织厂,顾家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得消息,以为那纺织厂是夫人的嫁妆,如今正三三两两游说着夫人让顾少卿进去呢。”
又道:“陈妈妈怕夫人耳朵软扛不住,连忙叫我来找姑娘。”
沈清秋从椅子起来,冷笑便往前厅去了。
这会儿子徐老太君坐在主坐,柳氏因身怀六甲,最近得老太君宠爱,位置倒是离着她最近。周遭还有些不怎么熟悉的妇人,一路金彩都在同她介绍,顾家早年前战败死了不少男丁,有些守寡还年轻便回家了。
徐老太君也是心善人,没强着她们为顾家守寡不说,有了孩子的还能时不时来顾家探望一二,当是走了门亲戚。
可如今这些个八竿子到不到一起的人,却仿佛凝成了一股绳,而这股绳想拧的人却只是柳氏一个。
柳氏坐立不安的在椅子,那七嘴八舌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都怀了身子了,这算是侯爷的头个孩子了,事事当以侯爷为重,我看你那绣楼暂时也就交给家里的旁人管吧?”都知道柳氏嫁妆不菲,有了这么一个正大光明揩她嫁妆油水的机会,旁人又怎会轻易放过?
徐老太君关心柳氏身体,也不想让她操劳,便拍着柳氏的手,“她们说的倒不错,怀着身子的人最忌讳东想西想。你那绣楼虽然生意不错,但到底不比你身子,且先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
徐老太君虽是这样劝她,可到底也没强迫她把绣楼交给底下随便一个人打理,她大底也清楚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到底是外人,她没得把自己儿媳妇的东西分给她们。
可亲疏远近,比起那些早就离开了顾家的媳妇来说,柳氏不是外人,比起顾少卿来说,柳氏就是远了十八里的外人了。
徐老太君抚着柳氏的手,语气温和,“也就知道你有个绣楼,却不知道城东的纺织厂也是你开的。庸儿娶你算是娶对了。”虽说年纪大了,但生在这样的人家,老太君政治思想敏锐,自然知道那纺织厂对顾家,对顾庸的用处有多大。
“你在京城才不过一年多,这厂你若交给旁人我都不放心。”说着老太君招了招手,“少卿,过来。”
顾少卿便从人后走了出来,老太太一手拉着顾少卿,一手拉着柳氏,“虽说从前因为二房的事情,当中有些误会。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临到头了,这能信任的也只是自家人不是?”老太君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倒叫底下一些妇人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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