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最近这鬼天气变化太快,你可要注意好身体。”何阿英殷勤的关心道,看了一眼收拾碗筷的阮玲玉,气不打一出去,连忙走上前拉住女儿,推到俞明哲面前,一面说道:“阿玉,你跟着俞先生,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洗洗衣服,铺铺床,看看先生家里有没有热水,没有就提一壶过去。”
俞明哲闻言,颇为尴尬的看了一眼小姑凉,见她一脸无辜,也不说什么,连忙离开,朝着家里走去,阮玲玉在母亲的催促下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直走到房间里,谁也不说话,俞明哲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拿了一本书装模作样的在那看了起来。
阮玲玉便在一旁将外面嗮好的衣服都收了进来,又一一叠好,放进房间的衣柜里。
又将俞明哲从不收拾的床铺被褥整理了一下,直到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人在屋里一句话也没说。
阮玲玉本想回家,但是一想到阿妈的心思,回去肯定又是一阵唠叨,还不如呆在这呢。
看了看埋头看书的俞明哲,阮玲玉也走了过去,好奇道:“俞先生,你在看什么书?”
“咳咳。”俞明哲轻咳两声,其实他一直没在看书,心中想着事情,见阮玲玉发问,瞟了一眼书角,随口道:“《春明外史》。”
“俞先生,你也看张恨水先生的小说吗?”阮玲玉有些惊讶,又忍不住埋怨道:“张恨水先生写的真好,可就是写的太慢,每期都要买报纸看,实在太贵。”
《春明外史》是去年张恨水在《夜光》报刊上连在的长篇小说,从刊登始初,便受到广大读者喜爱,每期报纸必定一抢而空,沪上不知有多少读者争相抢购,一时间引得洛阳纸贵,张恨水也因此名声大噪。
俞明哲买的这本《春明外史》是重刊近两年的连载内容,他当时买来当做消遣时间的读物,只不过看了几次,大概知道是个冗长的爱情故事。
将《春明外史》放在一旁,俞明哲拉着阮玲玉坐下,笑道:“小玉,我给你讲一个爱情故事吧。”
“什么故事?”阮玲玉好奇道,心中暗暗期待。
“在上海报馆任职的袁永定遇见一位前来刊登寻人广告的冷艳女子,但她又无钱付广告费。袁永定借故离开,不料那女子紧随而来。在闲聊中袁永定惊讶的发现此女子原是鬼魂……”
俞明哲讲述着《胭脂扣》的故事,稍微对故事中年代和一些情节做了一些修改。
“如花终究是走了,带着她得到的答案,终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完故事的俞明哲看了一眼阮玲玉,小姑凉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还是头次听这般凄美的爱情故事,现在还沉浸在故事中。
“如花太可怜了,她等了那么久,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阮玲玉抹泪道。
“现实就是如此,十二少和如花的爱情本就不为社会容,结果自然也是可悲的。”俞明哲笑道。
阮玲玉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更加抑郁,站起身来,说道:“俞先生,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从俞明哲屋里出来,阮玲玉心情沉重,听完《胭脂扣》这个凄美爱情故事,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和张达明,两个人之间还有希望吗?他是否对自己真心真意?还是像十二少一样?
尤其是最近一个月都不曾见张达明,再加上何阿英最近在一旁大力抹黑张达明,吹捧俞明哲,阮玲玉不由对自己的初恋爱情产生动摇。
“怎么现在才回来。”何阿英此时正在缝补衣服,看着眼角带着泪迹的阮玲玉,不由惊道:“怎么哭了?是不是俞先生对你用强了?”
说完之后,何阿英又自顾自道:“不可能啊,俞先生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啊,真要是这样,到是省事了!”
听着妈妈的话,阮玲玉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道:“妈妈,你不要乱猜,我和俞先生是清白的!”
“哎!傻女儿,妈妈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俞先生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要是给他做姨太太,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还等着张达明来娶你?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窝里鬼混呢!”何阿英苦口婆心劝说道。
阮玲玉没有理她,一时间心乱如麻,径直走到桌前埋头闷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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