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笙嘴角一抽,得,她就知道。
李祯怎么可能让她得便宜。
兄弟俩都不是好货。
御书房内,浓重的龙涎香熏得人昏昏沉沉,几乎入睡。
李祯突然福至心灵地打了个寒噤,勉强撑起头来听底下的人为祭祀一事争论。
李祯面前的几位官员平均年龄都有了四五十岁,却还是精神很好地在吵架。
吏部尚书薛文罕见地支持着李祯的决定:“陛下!佛光现世,乃是大吉,如今驾临祭祀,乃是民心所向!”
“臣以为不可。西南西北如今春旱严重,正是用人用财之际。祭祀劳民伤财,实为不妥!”
“臣也以为,陛下圣体,不宜跋涉……”
几个老臣从下了早朝后一直吵到午时。
日头明晃晃的挂在那,灼得人眼疼。
几位刚开始还一口一个奏请陛下,现在都直接略过这一步骤开始互掐了。
屏风后那位……倒是睡得香。
李祯有些不耐地揉揉额角,又瞟了眼最跟前站着假寐的人,心下冷笑,将奏章都扔了下去。
——早知道回封信会惹出这些糟心事,他就偷偷去了。
刚刚气势如虹的几位突然噤了声,头一次整齐划一地跪下请他恕罪,只有最前头的老人直挺挺地站着。
李祯眯了眯眼,“傅相可有何见教?”
被叫到的老人似是才睡醒似的,半晌才睁眼作揖道:“陛下恕罪!如今已到午时,老臣实在困倦得紧,可否……先放老臣归家用膳午睡?”
李祯也从龙椅上站起,看着底下一个个抖如筛糠的臣子,悠悠道:“既如此,诸位不妨同去傅相府上分一杯羹。”
想了想又笑:“今日相府上的菜色,晚上薛尚书进宫时可要好好同我分享一下。”
薛尚书抖得更厉害,随众人颤颤巍巍的告退。
屋里一静,屏风后混浊的呼吸声就更加明显。
李祯挑眉,“国师再不醒,午膳就用完了。”
宋凛一惊,“啊呀,臣刚刚实在关心我那徒儿的情况,一时入了定……”
嘴上抱歉,脚却实在猴急地往外走,看的李祯眉心直跳,“那丫头也是倒霉摊上了你。”
“你弟弟也是倒霉摊上了那丫头!”宋凛摸着花白的胡子,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我更是倒霉摊上了你们仨!”
李祯简直没了脾气,“国师大人,笙笙如今既无考证的打算,不如就在不息身边……”
“哎呀!在不息身边好啊!就是那丫头学艺不精,之前昏倒可把不息吓了一跳呢……”
宋凛依然嘴硬,“她的事不如我们先用完膳再……”
“不必了!”李祯突然冷了脸色,“祭祀事大,国师大人还是早早回去准备为好。”
“我就……”
李祯强硬地打断,“来人,请国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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