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身为穿越者，牧云是有福利的。

上一世他目光所及的一切，对现在来说，相当于镜头下拍摄的一场漫长的电影，能快进能慢放。

就连工作多年后，早已没印象的小学课文，都能一字不差地看见。

可以理解为记忆力超群，不过也只是他所见所闻，比如说：看一本书，下一页没有翻开，他便无法知道其上内容。

之前他全无入仕之心，所以完全当成了一种娱乐方式，看电影、看小说、看美女……顶多也就学下做菜。

那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

太极殿。

昨天得了曲辕犁之后，算是去了李二一大心病，可一想起长安县令，好心情就被破坏一空。

李二刚一用过早膳，便迫不及待问道：“牧云身世查得如何了？”

帝王嘛，天生就多疑！

越是重视越要弄清楚。

更何况，牧云以前一直名声不显，仿佛一下子冒出来的，李二如何能够不起疑，自然少不了派人调查。

“百骑已调查处结果，李统领就在殿外等候。”杨诚回答。

“宣！”

一个身着铠甲的魁梧汉子，大步走了大殿，正是特务头子李君羡。

他抱拳正要行礼，李二立马抬手阻止，直奔主题，问：“爱卿不必多礼！可有查出此子的身世？”

李君羡干净利落地回答：“启禀陛下，此人身世一目了然，祖辈皆是新丰县人，家中有几亩薄田，自小也读过几年书，长大一些后成了个纨绔。

去年得了一场大病，由于旱灾的原因，如牧家这种小地主，日子也不太好过。

牡家也算有良心，还救济一下同村百姓，日子就更难了。或许是吃了点苦，一下开窍了，他带人鼓捣出了松花蛋，被考功司郑员外郎的侄子郑信盯上了，便有了昨个那件事。”

他汇报完前半段，稍作停顿后，小心谨慎地说：“曲辕犁乃上个月所创，一直至前天都无半点风声。据查，这一消息，乃石泉村刻意散布，想必是受牧云指使。”

“好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听完李君羡的回复，李二评价了一句，此话初听是在赞扬他，但李二阴阳怪气的语气，怎么听不像是好话。

想来也是，作为一个皇帝角度，这样的青年才俊，有此等才学，却不想为朝廷效力，李二会怎么想，“他是看不起朕，还是看不起朝廷啊？”

不爽是很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痛恨。

“哼！为救自己，他算准了朕会上钩，心思倒也算缜密……”接着，李二又冷笑着说，“朕这算是被利用了吗？”

此时，二人拿不准李二对牧云的态度，只会多做多错，还不如低头装哑巴，李君羡和杨诚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果然，紧接着，李二又咬牙切齿的说，脸色也有些冷，“知道曲辕犁的用处，却不愿献给朝廷，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天下百姓受苦！”

“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如此一番分析下来，李二自认掌握了牧云的思维，对他防范又少了一些。

有缺点、有私心、有畏惧，是一个完整人格的人，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他自己最擅长拿捏人心。

李二点了点头，这个身份，确实没什么怀疑之处。或许还有些疑点，却完全不会构成威胁。

牧云要感谢老天，前身小时候读过几年书，若是大字不识一个，表现出此等才华来，李二只能当他是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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